它应该听话，早一去寻主人。若不是灵力透支，也许不至于狼狈至此。

幸好，纸人不用言语，它在识海内与自己的伙伴。

将狂躁失控的灵剑制住，行拽回结界，阵法后的承影无法擅作主张地离开，急迫地绕着澜临纠缠，仓促中险些割伤澜临的手臂，被行渊恼怒地一掌拍飞。

承影只有一把，小纸人却有很多很多的替代品。

剑……剑，你走，才有可能，救。

“澜临！”

一番苦战，竟是陷了敌方的幻象。

剑，不想，救，我……？

前方茂密大的古槐树传来窸窣响动，本尊终于现。他从的枝一跃而下，着凶恶的红脸恶鬼面，面后是一双情脉脉艳丽勾人的媚，九条蓬松大的狐狸尾在后优哉游哉地轻晃。

沙沙——

……

幻象。

走！

想想……就，有……有一，一难过，啊。

知每次阵法启动都会大量吞噬澜临的仙力，行渊一直小心翼翼老老实实不敢碰，下不小心脑发昏犯了错，又悔又急，“我不是故意的……你没事吧？”伸手掉小上仙嘴角的血迹，生怕他在呜哇一声又吐血。

承影劈开劲风呼啸而至，剑刃土地，裂炸开。

地面上，被削掉的纸人脑袋开银光，暗淡闪烁着随风飘散，最终变回一张普通的小圆纸片。

……

“行渊！”澜临额满是冷汗。

“意图，呵呵，哈哈哈。”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九尾狐乐不可支，“重荒之主命数殆尽，世间妖鬼怪纷纷涌来，你说是为了什么？”

“重荒之主可真会躲，我到这数日也没发现他的踪迹，倒是你这小傀儡，浑都是他的气息，还主动送到我面前。”嘴角咧开诡笑，遥遥望向承影离开的方向，“现在，我知他藏在哪了。”

……

纸人心下冷冽，痴人妄想！

澜临神情一冷。

纸人失了右臂和颅，依旧站得直，清瘦的影跟它的主人如一辙。

纸人用左手摸了摸脖上方，空的，幻境之中的伤害是真实的。

“真可怜，站都站不稳了，还想着护主。”九尾狐慢悠悠地取下挂在腰间，镶满宝石的致匕首，横在掌间细细打量，“方才‘我’手无寸铁，你‘杀’了两次，现在，该换我悉数奉还了。”

铮！

纸人毫不顾忌被损坏的，遮挡在承影前方，阻隔那贪婪疯狂的视线。

外，九尾狐隔着一层结界，着一丑陋骇人的面，艳红的嘴咧开妖媚的狞笑。

“澜临？”行渊声音在抖，但他毫不自知。

………………

我们……打不过……他，你，找，回……

咚，纸人脑袋掉落在地，没有血，也没有五官，看不纸人的神，不知它是痛是恐惧，还是真的无无觉。

澜临，才是……你的主人！

……

剑剑，走。

……

砰！

如同被撕毁最后一层窗纸，纸人最不愿意面对的境况被对方赤地破，残存的左手握拳，怒意翻涌。

一只修炼数千年，即将渡劫改命的九尾狐。

承影巍然不动。

哐当，承影被糊到石上，狠狠撞击到阵法边界，认为受到攻击的阵法瞬间炸起电光，不由分说往行渊上劈。

男面容扭曲，垂死般动，形晃了晃，倒下……忽地，再次消失不见。

……

剑剑是对的。

“怎么回事？哪里难受？”

澜临没有再吐血，只是底印无奈，正待开，外传来衣摆翻涌，还有足尖轻轻的落地声。

……

……

“小家伙，你比想象的难缠呢。”

“自然是，为了吃掉你的主人，顺利渡劫成仙啊。”

澜临上前，苍白瘦的手臂伸结界，刚握住剑柄，就觉这把剑正在用大的力将他往外拖，澜临瞬间沉下脸，“承影！”

“……”

究竟，有何，意图！

……

九尾狐弯着艳的眸，目光追随承影离去的方向，直到消失在视线内，才慢吞吞地拍手叫好，嗓音似笑非笑又又撩，“一个傀儡，一把剑，竟能有这般人肺腑地离别场景。”

“呀，找到了。”

承影缄默，气震颤，正上前，被纸人一把握住剑，锋利的薄刃险些割断它的手指。铮！承影恼怒般呜鸣。

行渊见小上仙脸不对劲，刚搂怀里，就见他哇的吐一血，顿时吓得他脸惨白。

没有它，承影，也，也会跟，其他的，纸，人……，朋，朋友。

“纸人，事了。”

狐妖。

……

，生生震碎对方的咽。

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