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善与罗晨曦很快了钦安殿。

就算因为她们的长辈，新帝为了名声，不会要她们的命，可苟延残的活着，与死了又有什么分别？！

诚亲王妃则是恨死了罗晨曦的意气风发，都不敢想罗晨曦如今都这般风光了，赵穆在前朝得风光到什么地步？

豫章长公主因为季善，不免又想到了裴瑶，再想到当初就是因为裴瑶救了八皇的嫡长，两家才开始慢慢儿走近了，自家才终于上了八皇的船的，一时间甚至有把裴瑶的尸挖来，鞭尸的冲动。

阜侯府本已是过街老鼠，死到临，这时候哪还敢格儿，让人抓现成的把柄？裴大夫人只得睁睁看着季善与罗晨曦越走越远，然后一跺脚，与裴大忙忙也跪回了自己的位上，拿帕掩了脸哭起来，这回哭得就更绝望了。

甚至方才瞧得季善与罗晨曦，二人也看不多少情绪波动。

却还是打算上前去试一试，看能不能求得季善心，他们家的人本见不到程氏婆媳，都见不到人，自然再多的泪再多的小伏低，都是没有用的。

她们生来便在最级的豪门里，又活了几十年，成王败寇真的见过太多了，当然也随时都着从云端跌落泥淖的准备，什么‘如果’，什么‘早知’，都是枉然的，又何必连最后一份面与尊严都不留给自己呢？

待上了长街，往门外走去，罗晨曦方低：“善善，真是亏得你还没有诰命，我这些日跟着皇后娘娘忙前忙后也是大家都看在里的，我们才能不用留下一起哭灵，不然还不定得被说成什么样儿呢。当然也亏得定国公太夫人和夫

她饶不了那个老不修的，这次一定要跟他拼命，一定要把贱人和贱都赶府去，落街，死无葬之地！

偏偏家里那个老不修的，还在最后关，脑有坑的上了八皇的船，就为了给他那两个小贱挣前程，这下全家人怕是都得看赵穆的脸过日，都得仰仗赵穆的鼻息，得受尽屈辱了。

虽然她们心里一直有一团火在烧，也一直很忐忑，不知等待自家的会是什么，尤其是在太皇太后也随先帝薨逝了以后，她们最后的保护伞也没有了，心里就更忐忑了。

裴大夫人一咬牙，就要上前求季善去。

今日所有哭灵人暂时歇息的灵棚顺序仍然是左边勋贵武将的家眷，右边文官们的家眷，中间是宗室公主们。

可惜唱礼的太监已又声唱起来：“跪——，哭——”

他们更见不到程钦、见不到季善，那如今终于有了机会，见到了人，当然不能白白错过了，哪怕只有一丝一毫的机会，都绝不会错过了才是！

报怨，何以报德”，她能不落井下石，让他们死得更惨，已是最后的仁慈了。

所有内外命妇们忙都循声跪回了自己的位置上，再次哀哀的哭起来。

豫章长公主与诚亲王妃婆媳自然在中间了，但比起其他人装腔作势的大哭，或是阜侯府女眷之的趁机为自家哭，豫章长公主与诚亲王妃倒是一直满脸的木然，让跪就跪，让起就起，都白着脸没有哭。

就算很明白再多的‘早知’都是枉然，此刻她还是忍不住想，真的要是早知、早知裴瑶是个贱婢，她当初压儿不会让儿娶她，自然也就不会有今日的滔天祸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