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都是作为旁观者，现在彻底陷这个局中，蓁蓁不由听得心惊，却忽然见他手撑在桌上，勾一笑：“跟天斗，其乐无穷。这盘棋，真是痛快！”

她一走，门太监打起手势，立刻从偏殿闪来个人，却是隆科多捧着红密签。

“这不叫说谎，这叫柔讳。”

蓁蓁吐吐，应了声是，又见他目光炯炯，语带沉郁：“赐婚的事，事已至此。你要是随波逐，我养你一辈，倒也容易。”

必定势力大涨，老爷就是传位给四哥，他也坐不稳。当然，若是我们远在西北，老爷就事，他就是传位给我，我也坐不稳。再多亲信在京城，也不够四哥一菜的，索都打发了净。”

现代话说，叫政治作秀，皇帝必备的素质之一。赵匡胤黄袍加之前，还“固辞不受”呢！绣瑜没好气地递上凉好的药：“不是说张廷玉大人在外等吗？您快喝了，早些理完正事，也好休息。明日要送老十四城呢！”

康熙拆开一看：“齐筹备粮草，当真尽心尽力？”

有可能掉脑袋的事有什么趣儿？这个人真是奇怪！蓁蓁正在诧异之际，忽然见他转了脸，沉声：“别以为你阿玛走了就没人你。以后你就归我，每天写三篇小字，五篇大字，三天读一篇新书，七日一次给我检查。犯了错，就我们上书房的规矩，站在太底下背书。端茶倒女红的事，不是不让你，但不是现在，更不能在你犯错的时候讨好我！”

胤禛把胤祥叫来家里用了晚膳，饭毕又要起外，四福晋拿着件披风追了来，望着枝的新月抱怨：“难得在家吃顿饭，又去！现在都是戍初时分了，这一去，少不得又是一整宿。十四弟征，皇阿玛让诸王贝勒，并在京二品以上大员都前去送他……你吃苦受累，将来还不一定讨得了好，何苦来着？”

“呵，小糊涂东西开窍了啊。”康熙把折递给绣瑜，欣地捋捋胡，“你瞧瞧。封了王，明明很兴，显摆了三天，终于知装个谦虚模样、说委婉话了。”

自从蓁蓁的事，两人大吵那架后，又各自生病，如今因为小儿即将征方才缓和许多。数月不见，绣瑜倒把心不满去了几分，只是仍旧别扭：“这不是教孩说谎吗？”

四福晋还想再说什么，却被胤祥牵了牵衣角，叔嫂二人并肩站在台阶上目送他的影黑夜。胤祥唏嘘不已：“嫂别劝了，四哥是我见过最固执的人。别说现在鹿死谁手尚且未知，就算今天十四弟已经坐了那个位置，他还是会去的。天生的劳碌命，他闲不住的。”

“这话以后别说了。”胤禛用力地回握一下她的手，“早些休息。老十三，我不送你了。”

“遵旨。”

实际上，胤禛心里远没有表现的那么平静。月光熹微，只在转角有几盏纸灯笼，投一团朦胧的光。夜沉沉，风侵骨，且阻，即便是铁打的人，

康熙温和地拍拍她的手，难得有几分眷恋地说：“你用了晚膳再来。”

“才不敢隐瞒。富察大人两日是有些懈怠的，但是后面四爷过来要账簿，跟他关起门来聊了有半个时辰，后面就尽善尽了。”

“果真？”康熙敲着床板想了想，叫来魏珠：“准备便装，朕去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