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儿叹:“你太多心了。”然而思及她年纪尚小,忽然间境遇天差地别,小心谨慎以求自保也是有的。九儿又岔开话题,说了些让晋安同永寿一起离京修养的话。
“他罚我抄书?”蓁蓁抚摸着那本,先是委屈,突然“哎呀”一声悟过来,不由臊红了脸,看见九儿在侧,更是不好意思地抿嘴
皇帝是国家的仆人?从三皇五帝至今,就连最背离君臣常的“民贵君轻”,都比不过这话刺耳。十四震惊到无以复加,僵
地告退,同手同脚地走了。
十四现在得势,说白了,是青海打仗,康熙用得上他罢了。势力可以旦夕之间培养起来,心智却不会瞬间成熟。他跟胤禛之间,还差着一整个胤祥受的苦难。
蓁蓁自然是千恩万谢,又聊了两句,就见朱五空苦着脸过来:“……这样,王爷忽然就生了大气,才想破
也没想明白为什么,要不您去求求娘娘吧。”
朱五空自小跟着他在乌雅家混,素知自家爷和格格亲上亲,
情不必寻常。满府里这么多姬妾,单单带她一个去西北,这是何等的
!他听了这话,立刻喜滋滋地表功:“格格说,前儿惹了您生气,她过意不去。
才嘿嘿……就告诉她您喜
吃鱼,嘱咐她好生下了两日厨。
才又告诉她,您喜
枫叶,瞧瞧这香
、这扇袋儿,那绣工,哎哟哟,一针一线都是心意啊。”
男人的心思,真难懂。
十四脸一沉,摘了那个香
扔到他怀里:“知
为什么让你们继续称她‘格格’吗?细想想,想通了自个儿往二门外领二十板
去。”说着扔下一本来:“她既然闲着,把这两本书各抄二百遍,连着孔
的注释一块儿抄!”
蓁蓁说:“咱们虽好,但是嘴上却别带来,一来外人听见不像,二来免得嘴快说错话。”
十四摘了腰间的香在手里把玩,忽然问:“小猪儿,你跟爷多长时间了?”
好生想想。”
第二天酒醒,离了永和,十四抖抖猫耳朵,
额
上的王字,气势一变,又是个爷了。内务府连夜赶制的亲王朝服穿在
上,
里
外两边跑,风风火火的,走路都带风。他连续几天忙着打发那些攀关系
贺的人,好容易坐下来喝
茶,
却是全然不同的清冽味
,不由问:“怎么换了方
?”
朱五空笑嘻嘻地回:“是格格的意思。近日天气
燥,白梅
茶,清冽降火。”
西府园里,恰好今天九儿过门来玩,先往十三府上见过兆佳氏,顺路过来瞧蓁蓁。蓁蓁一
一个公主地喊她,九儿不由叹气:“你以前都是叫我
的。”
十四端着茶杯的手一顿,便猜到这丫是因为“愿效仿孝庄皇后”那段话心怀愧疚,心也许是好的,只是这手段嘛……十四挑眉看向朱五空,饶有兴致地问:“她怎么突然如此贤惠,是谁教导的,爷要赏他。”
“啊?”朱五空望着十四挥袖而去的背影目瞪呆,这,这叫什么事儿啊?人原是放在心坎儿上的,香
原是
不释手的,心坎儿上的人给
了个
不释手的香
,就正正得负了?
朱五空一愣:“到今年秋天,刚好整二十年。”
竹月在旁伺候,虽然听得不大懂,但是却察觉她对十四的前程并不乐观,半晌又听她叹
:“终究是太年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