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十四鼓起勇气，“此次征，皇阿玛许我带内眷过去，我要带蓁蓁去西北。让舅舅离开京城，去庄里住。”

虽然话是他先提的，但是胤禛一下在桌上放下这么重的筹码，顿时消除了他不多的疑虑，竟然生几分钦佩之。

虽然都是发誓，但他脱而就是这样的毒誓，胤禛心里痛快不少，放开他的衣裳，嫌弃地摸个绢手，嘀咕：“哼，嘴上说着容易。”

胤禛一把揪住他的衣裳，兄弟俩在极近的距离上对视，虽然他比十四矮一，仰视的角度里却依然产生无与比的威势，一字一顿地说：“用你的姓氏起誓，不得分疆裂土。”

十四又说：“我对不住岳钟琪，乌拉那拉家家风严谨，四嫂的堂妹族妹指给小岳，我放心。”

胤禛凝重地，表示认可这份大礼。他双手扣着栏杆，朝底下院里看了半天，终于下定决心：“广东要开海禁，预计通商关税可敷朝廷半年之用，这是件利国利民的大好事。叫老六亲自去，我才放心。”

他们在楼上站了这么久，院里摘椿芽的人终于抬看见了。胤祚呼一声，丢了手上的活跑过来迎他们，绣瑜笑问：“躲躲藏藏的

被打手心。”十四一笑，复又沉声，“填去一个舅舅，还不够吗？”

晋安现在这个样，住到庄上去自然比在城里舒服。十四如果凯旋而归倒还罢了，如果康熙等不到十四凯旋就事，不传位于谁，这两个人都将是叫十四投鼠忌的王牌。现在十四却要把他们到自己的地盘里护着，胤禛不能不多想。

十四长舒气：“说吧，你要什么？”这样重量级的要求，只是谢未免过天真，同等易才是常理。

只有斗争失败才有可能裂土而王，十四莫名其妙憋了一气在心里，举手指天为誓：“皇天在上，新觉罗胤祯此生若有分裂疆土之心，必将自绝于祖宗，自绝于家国，自绝于天地。”

一直没有犹豫过的胤禛终于变了脸，神骤然沉。

胤禛再次打量小弟，竟然有几分刮目相看之意，半晌重重应承：“好！老十三这些年不好，我托他着那些杂务不合适，这回脆都收回来，让他安心养好，毕竟来日方长。”

这一想就是大半香的功夫。十四站得脚都麻了，终于听他说：“好，我答应你。”

比起永寿只是着十四的财产庄下人，岳钟琪被晋安当作半带在边培养十来年，他是除十四之外，唯一有资格继承晋安在军中势力的人。这一诺，恰好补足了胤禛在军中无人这个短板，又相当于任由胤禛在他边，安了个钉。虽然不是他们永和的人，份量却要远远重于纳兰家叔侄。

十四见他明明信了，却要倒打一耙的德行，也抱着胳膊冷笑：“这话与君共勉。我可还想留着台湾吃凤梨呢！”

胤禛又说：“旁人于我，都不要了。你可还有什么要说？”

十四蓦地转看他，倒一凉气。比起岳钟琪康熙四十三年才开始跟在他边，胤祚跟胤禛一同长了三十年，妻族门人都为后者所用，两家王府几乎不分彼此。这才是真正的左膀右臂。

铎的话怎么叫这小知了？老六这个嘴上没把门儿的，真的该走了！胤禛在心里暴打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