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上的罪，杀的罪？”蓁蓁冷笑，“您一辈兢兢业业，不与人为难，就平安一世了吗？窃钩者诛，窃国者侯。既然皇上让我嫁皇家，我自然不能辜负了我自己。”

舅甥两人快城，向一路疾行，过了官，踏上泥泞的小路，又把拴在树下，步行了快一个时辰的时间。

蓁蓁脸上刚浮现的一不服之瞬间凝滞，孝庄皇后能够襄政育圣的本原因是因为她的丈夫皇太极早死！她一时嘴快，竟然忘了这个！蓁蓁略有几分慌地低下了，泪啪嗒啪嗒往下掉。

晋安猛地回打量女儿，倒像一回认识她似的，又看看窗，半晌才喝：“你知你这话是什么罪吗？”

“我？叫我？”十四受若惊地跟着去了。

那两人却欣喜地喊：“乌雅大人？”说着赶收了弓，飞快地跑过来跪在晋安面前：“给您请安，您是来祭拜孙神医的？”

她一个小女孩儿，忽然遇上这事，除了自己给自己找念想、排解郁闷之外还能有什么办法呢？十四叹息一声，刚要开。晋安已经沉声：“你跟我来。”

想要的很多。像是到西北军营里去走一走看一看；像是鄂岱、齐世武这些人，一个都别想活着；甚至像孝庄文皇后那样生则镶政,死谥文宣。阿玛，岳大哥给不了我这些。”

晋安带他来到那座古怪的坟墓前，肃立半晌方说：“你跪下，给他上香，磕个。

十四终于忍不住上去说：“你上有伤，歇会儿吧。”

“是啊。劳烦你们带路。”

晋安怒火中烧，竟然冷笑连连：“我现在才后悔没有早早让你们完婚。像你这样把野心都挂在嘴上的人，只怕在里一天也活不下去，还敢自比太皇太后？”他说着忽然伸手把窗一推，十四躲闪不及，正好暴在父女俩的视线之下。

晋安沉默地继续往前走，山势逐渐陡峭，野草没腰，茂盛的枝叶屏蔽了稀薄的日光。他就下佩剑拄在地上，艰难前行。十四见状忙带着两个侍卫上去，拿匕首清开前方缠绕的藤蔓。如此走走停停一个多时辰，忽然见前方一微光，似有路。

十四骇然，恍惚想起大婚那夜，她问自己跟四哥关系如何，不由心下一惊。

十四刚松了气，却见两个穿短□□衣的青年男手持弓箭，居临下地看着他们：“什么人！别过来，否则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如此又行了两刻钟，来到一座荒山附近，山上密密麻麻数不清多少坟。其余都是土堆堆，唯有山一座是青石垒砌。理说，墓主应当是当地最尊贵的人。可是墓碑上竟然空空如也，连个姓名也不曾留下。

那两个男又磕了两个，才起带他们抄小路了村。比起透着前明痕迹的村庄，更让十四震惊的是，晋安在这里相当受尊敬，沿路的村民驻足问好，有的会趴下来磕两个，年长些的甚至会泪。他这个明显是满人贵族打扮的生人，因为在晋安后，竟然没受一句盘问，就大摇大摆地了村。

他们说的是字正腔圆的汉话，在满清关七十多年的现在这已然很少见了，更奇怪的是，这两个人竟然不曾剃，乌青的长发束在。十四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见有发的中国人，不由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