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不由叫屈：“明主用人，要之以利，制之以势，这个理儿何尝不懂？但是并非人人适用这个理的。对那些忠贞果毅、负大才的人，只能之以义。”

十四显然是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愣了一下才呆呆地回答：“自然是因为儿有几分聪明能，可堪造就……”

一个两个？都喜？十四恍惚记起自己小时候听过的那些太跟索额图之不得不说的二三事，整个人完全傻掉了，脑里的好比混沌初开、翻江倒海、万匹神兽践踏一般的混。他眨眨，嘴微启，结上下动半天，只挤一个词：

十四到底不蠢，见他下旨苛责晋安便猜到了大半：“儿不该跟外戚重臣来往过密，有结党营私之嫌。”他虽然极力隐藏，但是仍免不了一丝不忿之，显然觉得皇阿玛疑心病又犯了。

了，特来向您请罪。”

康熙不不慢地拨盖盅，眯起睛打量他：“哦？说说，你有什么罪啊。”

“当日年幼无知？朕看你就没长大过！你在兵了这么多年，朕提了你那么多门人下属，结果他们都对乌雅晋安推崇备至，你这个主反倒退了一之地。只知施恩，不知制衡，朕问你，如果现在他要转支持别人，甚至造反，你可有辖制之法？”

十四被他一激，脸涨得通红，张就想说我那是礼贤下士，唐太宗还给长孙无忌牵呢！话到嘴边儿，他一面想起舅舅前途未卜，不宜再得罪康熙；一面又怕康熙一个不兴又两百遍抄书任务砸下来；只得忍气吞声，委委屈屈地说：“皇阿玛教训得是，儿当日年幼无知。一次跟随将军上战场，只觉得自个儿什么都不懂，就想着放低姿态，多跟他学着，却忘了顾及皇家面，都是儿的错。”

“之以义？”康熙脸神似悲似喜诡异难测，像尊雕像一样端坐上方。不知过了多久，十四跪得膝盖骨生疼，才听他说：“外戚国。大清已经过一个索额图了，难还要再第二个吗？”

索额图？索额图撺掇二哥谋反，被皇阿玛削职圈禁，活活饿死后还被骂“本朝第一罪人”，连个面的丧仪都没有。怎么忽然把舅舅跟他相提并论了？十四惊得再也顾不上掩饰，抬跟他对视，厉声：“皇阿玛明鉴。索额图搏命权是为了赫舍里全族上下几百人的富贵。乌雅家支庶不盛，将军无妻无，他本人尊荣已极，何苦再这掉脑袋的事？”

他说到怒极之，一掌击在桌上：“一个两个的都是这病，里的才不够，还都喜往母族的长辈上摸，你们是要气死朕吗？他还有些分寸，知挑不官儿的；可你！竟然跟朝廷大员、朕的肱之臣……私德不修，内围不正，岂为君？”

康熙何等明，当即撂下茶盅冷笑：“结党？快别侮辱这两个字了！人家结党是振臂一呼，应者云集。你结的那叫什么党？上赶着给人家端茶倒当儿，到底你是党首还是他是党首？”

康熙冷笑着反问：“是啊。他后继无人，既不为了权势，为什么还要如此卖力地教导你？”

康熙嘴角搐，再也忍不住脏话：“放！一个丧妇不肯续娶，一个拖着不肯成亲，你们在西南战场上同同，当朕是瞎的吗？还‘之以义’？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