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情不自禁转向后望去，片刻却都惊讶地瞪圆了睛。

“啊？大捷？”众臣顿时议论纷纷，疑惑地扫视他。

十四抬笑：“西北大捷，可不是喜事？”

他一带，底下的大臣阿哥们更是纷纷复议。

康熙听了不置一词，目光忽然落在沉默不语的胤禛上：“老四，你说呢？”

话音刚落，就见梁九功一脸为难地来：“皇上，十四阿哥在殿外候着了，只是，只是……”

重戏来了，众人不由屏气凝神。

此话一，满座皆惊，就连康熙也愣了一愣，抬看向胤祥后那个空空的位置：“十四阿哥人呢？”

阿哥们起先碍着皇帝素来信德妃一系，不敢随便张说晋安的不好，但是如今墙倒众人推，又见康熙一直不置一词，心里便有几分活动。

康熙，扫视底下众人：“问得好，换谁呢？”

朱红大门开，烈的日光漏来，十四一戎装，披甲挂缨逆光而来，笑容满面地向康熙打千行礼，声气宏壮：“儿臣恭请皇阿玛圣安，特来给皇阿玛喜。”

“郭大人，打仗哪有不死人的？我军藏的最大阻碍，在于粮草；而准噶尔统治西藏的最大阻碍，却是人。今年夏麦一收，我们又可组织十万大军藏。可是准噶尔呢？区区一年的时间，他们如何生一倍的壮男丁，来与我军对抗？用我们多余的资源，消耗掉敌人稀缺的资源，为何不是大捷？”

康熙反问：“拉萨未曾光复，策旺阿拉布坦全而退，哪来的大捷？”

一众上蹿下，叫嚣着要严惩的大臣不由一缩脖，顿时没了声。晋安和额特都是年富力带兵多年的人，他们尚且栽在了西藏，落得一人死、一人千夫所指的下场，谁还敢去接这手山芋呢？

八阿哥却上前一步，答：“皇阿玛，十四弟可当此任。”

三阿哥想着，皇阿玛原是主战的，然而打西北死了这么多人，锅只有一个，皇帝要仁君，自然就要找个人来罪，便跟着附和郭琇的话：“……除了御史台所参这三罪，还有用人不当这一条。儿听说，皇阿玛许了抚远将军之女免选。这岳钟琪年纪轻轻，让他带兵突袭准噶尔粮仓，未免有任人唯亲之嫌。”

错推到额特和晋安上，众一致，倒像盖棺定论了一般。

“哦？喜从何来？”

十四惊讶地说：“准噶尔虽然骁勇善战，但是全族上下，不过四十余万人，除却老弱妇孺，其壮年男丁不过五六万人，久经战阵的兵更是只有四万人上下。除夕一战，我军斩敌两万余人，四万兵已去大半，犹如折去敌军一臂，为何不是大捷？”

“这，这……”一众文臣目瞪呆。郭琇反驳：“我军亦伤亡两万人，论战损，半儿好都没占到。十四爷难听不见满京的哭声吗？”

众人都讪讪地低下了。唯有御史郭琇为人迂腐，不懂变通，仍是固执：“为人臣者，尽职尽忠乃是本分。若是有才之人就可以不受国法约束，有过不罚，何以服众？”

胤禛拱手：“事涉乌雅将军，儿臣本该避嫌，如今只有一句话要问：如今我朝与准结下不死不休之仇，西藏不能不打，若要换人领兵，换谁呢？”

康熙奇怪地瞥他一：“传。”

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