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遵命。”

蓁蓁倒也不惧，大方地上前行礼：“才靖西伯之女乌雅氏恭请皇上圣安。”

“他们在南书房吵翻了天又能怎样？从京城到青海，八百里加急都要跑上七天七夜。命令传到青海战场上，战局早就天翻地覆了。朕准备授给你弟弟临机专断之权，大清未来十年的国运，就到他手上了。”

儿接了蓁蓁来。宴后，兄妹俩在向晚亭里遇见，都十分忧虑。

“皇上来了？”绣瑜诧异万分。这些日南书房的烛火夜夜亮到三更。她只当康熙必然无暇他顾。谁知他今儿竟然有心情到园里来了。

十四苦笑不已：“知你阿玛对你多好了吧？”

十四唬了一，忙：“儿臣万万不敢。儿是想说，内务府的才太不懂办事了，天寒地冻的，该叫儿们到城外迎驾才是。”

饶是十四忧心忡忡，也被这话逗得大笑，摸着下得意了好长时间，忽然又一个瓜敲在她脑袋上：“小丫片，谁许你跟着叫‘小岳’的？没规没矩，那是你……咳咳咳咳！”

绣瑜不以为意，随回答：“小孩么，都崇拜英雄。”

康熙的脸十分不善：“朕去哪儿还要向你请示吗？”

他话说一半，忽然见康熙的轿停在不远的榆树下，忙过去见礼：“给皇阿玛请安。您今儿怎么有空来园里？”

“臣妾替他谢过皇上隆恩。”绣瑜捧上几样细巧糕，说：“您用了心歇上一会儿吧，晚膳时分臣妾叫醒您。”

蓁蓁小啄米似的，睑一垂，忽又带几分伤：“我要是个阿哥就好了。”

绣瑜只能说：“许是他还念着董鄂氏吧。他也是老儿，双亲在的时候都不太舍得约束，瞧着沉稳，内里却是无法无天的。中间又打了几回仗，就这么一年一年地拖了下来，如今竟没人能了。”

蓁蓁看了他两，忽然懊恼：“我以前总觉得小岳长得蠢兮兮的，不及你和我阿玛好看。现在想来，唉……”

康熙看她两，神稍霁：“起来吧，你难得，四走走。朕昨夜又梦到孝庄皇后，老十四，你代朕去佛堂给皇祖母跪一日经吧。”

康熙坐着轿走远了。蓁蓁不由同情地看他一，言又止。

康熙不置可否，忽然又问：“老十四跟他倒是投缘，比跟两个哥哥都些。”

“崇拜英雄？”康熙反问了一句，似有不以为然之意。绣瑜不由心生疑惑：“皇上今儿怎么忽然问起这个？是不是十四又了什么惹您生气了？”

十四颇为诧异地发现小姑娘长大了，又可惜晋安在战场上不得见，便摸摸她的说：“有我呢，别心了，好生在园里逛逛。来人，送格格去找五公主。”

“不急。”康熙似乎很有谈一般，携了她在炕上坐下，问：“你娘家似乎支庶不盛，虽然有几房远亲，但是五服以内却没什么人了。为何董鄂氏去世多年，不见你弟弟续弦呢？”

康熙瞅了她两，自顾自地拨着手上的佛珠，半晌只抱怨说：“没什么要

康熙不置可否，忽又见了蓁蓁，奇：“你是……德妃的娘家侄女儿？”

说到这个，绣瑜也相当奇怪。晋安一直说大事未决，恐将来连累女方。可是现在永和一系占尽上风，他手握重权，何以如此悲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