绣瑜哭笑不得：“横竖要挨骂，还说这一车话什么？快说，到底是什么军情？”

后也是你个爷们儿能住的？胤祚一个优雅的白送给异想天开的弟弟。

十四捂着胳膊肘，打量冷冷清清堆着杂的庑房，叹：“真是分了家的儿不如狗啊，早知我就去阿哥所蹭弘晨的屋住了。唉，将来你们哪个有幸搬回来住，就把永和赐给我的时候住就行了。”

胤禛却冷笑：“老六老十三不吗？得到你住永和？”

“吵死了。”十四不满地嘟囔，还当在家里似的大模大样翻，结果胳膊重重撞在隔扇上，倒把两个哥哥吓了一。

苏培盛左右为难，在她威胁的目光下，还是说：“前，前锋军已然全军覆没了。”

胤祚昨夜没有被传召，只好今晨一大早起来，抹黑来寻两个兄弟。太和殿侧庑房里冷得像冰窖，从值班太监们那里借来的黄铜火盆弱弱地释放着量，胤禛跟十四合衣卧在里间床上，不知是因为天冷还是床小，兄弟俩地贴在一睡着，丝毫看不前些天为舞闹别扭的样。

然而作人终究是会遭报应的。十月初，太后生辰前两日，天上下着大雪，西洋自鸣钟已经敲过三下。

鎏金珐琅大火盆代替了简易的黄铜火盆，十四抱着手炉坐在炕上

绣瑜躺在床上，忽然觉得心里空落落，有一步踩空的失落。又听门外似乎有谈声，她便起问：“是谁？”

“还早，你们睡，我外坐坐。”

又叫来小桂：“去抚远将军府上瞧瞧大格格，把我收着的那个白玉磬和四羊兽首青铜鼎赏给她，你亲自去。”

嗯？这话的重似乎有偏啊！胤祚满问号地看向哥哥，不待细想，小桂就带着人过来送早膳了。

胤祚见了噗嗤一笑。胤禛睡得很浅，听到动静立翻坐起，嫌弃地掰开小弟搭在自己上的大：“你来了。什么时辰了？”

她呆呆地一会，上又问：“中路军呢？中路军怎么样？”

绣瑜提起的心放下一半，在床上辗转半晌，听着雪扑在房上的簌簌声迷迷糊糊睡着。第二日天刚蒙蒙亮，她便醒了，一叠声地打发人去前面：“灶上的燕窝鸭汤呈上几盅，再捡几样心送到前面去。天冷，叫小厨房的人拿温酒的小炉着那汤，一并送去。再拿三个手炉，一个炭盆，烧得的抬去。”

值夜的女去，片刻竟带着苏培盛来。苏培盛手里抱了两阿哥们的衣裳，一脸苦笑：“急军情，皇上连夜召了两位爷商量，只怕要在里歇下。才们来不及准备衣裳，只好来寻。扰了您休息，四爷又该怪罪才不会办事了。”

绣瑜不由大吃一惊。额特的前锋军足有一万五千人，而拉萨的准噶尔军才六千人。这个军队没有完成机械化的年代，以少胜多或许不难，可要全歼数倍之敌，几乎不可能。换句话说，被只有自己一半兵力的敌人全歼，是有多蠢才会把仗打成这样啊！

下句“连您也嘲笑儿”，连着好几天不敢永和的大门。

“中路军与前锋军不相，抚远将军暂且无碍，只是这仗是继续打，还是撤军，前朝尚没个说法。”

“蠢死你算了。”胤禛无语地喊人来给他上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