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笑问：“秘方菜谱？”

他说着摊开手掌，又成拳：“五个手指平日要分开，才能灵活百变，各展其长。只需在要关，成拳。到那时，其不意势如雷霆的一拳轰，必定叫乾坤倒转天地变。”

半晌，她才接：“所以未免君父见疑，如果大家都装平庸温顺、清心寡的无为姿态，你也只能跟着扮佛爷。可要是兄弟们都有本事，万舟争渡，你这只小船就算跑得快一些，也不那么显了。”

“什么？”绣瑜这下是真的一雾了。

又听得她叹：“额娘老了。你今年二十四岁。这盘棋我就下了二十四年，如今也该换你来掌局了。

可是额娘却一个给了他肯定的回答。即便这些年他们兄弟的智谋逐渐超越母亲，可是她从小到大的积威仍在。被一个聪明人肯定支持，跟被一个蠢人盲

“这就是韩非所谓帝王之，权衡之术。”

坏事。甚至儿还准备在后推波助澜。”

胤禛不由一愣，这番谋略他在心里酝酿数年，王府的几个谋士听过后大都不以为然——寻常的逻辑想，储君肯定是要立最好的那个。所以力争上游才是争储之，大阿哥、三阿哥、八阿哥等人都生怕自己的势力不够大、拉拢的兄弟不够多，哪有像他这样把现成的助力往外推的。

“成事在天，可谋事却在人。况且降伏他们，也不是靠儿一个人。”胤禛突然换了副轻松的神，揽着她的肩膀朗声笑，“还得看您的西湖醋鲤得够不够地，能不能把这群小猫，都引到您的边来。若能，儿就跟着沾光，‘挟醋鲤以令众弟’了。”

绣瑜呆呆地看着前熟悉的清秀面孔，嘴里好像了个橄榄，半天也合不上。康熙以前的确开玩笑似的说过，要封她贵妃，可是后来悄无声地就没了影儿。她不是没往前朝斗争的方向想过，可是却没想到这么、这么直截了当。

胤禛，沉声：“皇阿玛最忌结党，如果弟弟们都以我为首，兄弟四人同心戮力，势力只怕远超八弟他们。到那时我们就成了椽了。”

绣瑜叹：“人心难测。额娘就怕到了要关，你降不住这三个混小。别说势如雷霆，到时候你们自己先打起来，我连哭的地儿都没有。”

胤禛眸一沉：“庸众之父易，英明之父难。盖因英明之父，不其长，恐其见弃。过其长，恐其见疑。”

“贫嘴。”绣瑜瞪他一，开了匣，一只红竹签，在手里转动着来回打量，“这是三十六年南巡的时候，我在山东名寺求到的一支签。一箭数，上下错落，唤兄弟穗，解作‘君和而不同’。这个哑谜，我打了四年，一直不得其解。今儿你给额娘解了谜，就赏给你吧。”

“皇阿玛乾纲独断了一辈，不到最后关，绝不肯权柄下移，所以您膝下能的儿太多，不能得封；但是他老人家又看不上平庸的儿，所以五弟九弟无才无能，宜妃也不得封；反而是低贱、容易控制却又有些本事的良妃母，后来居上。”

竹月领命而去，片刻果然捧上一个三指宽的狭长小匣。

“去你的！”绣瑜哭笑不得，拍掉他的胳膊，吩咐竹月说，“把我床上那个梨小匣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