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十年，他都觉得这是理所当然的，直到了小十四这个愣。胤禛恍然惊觉，其实真论天资他在兄弟们中间不过只是中人之姿罢了：论文章，有太三哥珠玉在前；论武艺，有太大哥遥遥领先；就是一母同胞的胤祚也比他际广阔，上到皇阿玛太后，下到宗室里的裕亲王、简亲王这些皇亲重臣他都能说上话。

这么多年来，额娘和他都盼着永和的孩拧成一绳。额娘嘴上不说，但是心里其实对他寄予厚望，每每拿来举例的都是唐宗汉武、明成宋祖这样的人。他也很乐于扮演长的角，享受这弟弟妹妹都依赖他服从他托庇于他的成就与责任。

胤祚起倒了来，喂到他嘴边。十四哭得半张脸全是迹，哽咽着略一抬，低就着他的手慢慢喝了。

皇阿玛评价他的话看似刻薄无情，实则一针见血。他揍十四，除了觉得弟弟行为可恶，还因为他不服教。

胤祚忙起开门，让了她来：“多谢四嫂，这可真是及时雨啊。”

尤其是十四这个磨人，晚上他又醒了两次，咳嗽不已。他先前哭伤了嗓，咳来的痰里带着血丝。胤禛听见吓了一，生怕是自己下手太重真打个好歹，半夜又起吩咐人去内务府记档，拿腰牌请太医。诊脉熬药哄着他喝了，又折腾了半个多时辰。

胤禛瞥了一外的西洋自鸣钟，恍然惊：“一个多时辰了。”他终于搁了手上的书，把像个小乌一样趴在枕上的弟弟翻过来，不甚熟练地搂着他，耐着哄着：“好了，再哭下去，你这睛就别想要了！你想瞎吗？”

胤祚忍不住笑：“早知如此，何必当初？白白挨了一顿打，又哭成这样，最后还要四哥来哄你，真不明白你到底图个什么？”

胤禛靠坐在椅上，神经放松，任由思绪涌上来。

说是心，其实光粥就有三四样，全是珠连夜找了补的药膳方，加了清肝明目的决明草熬来的。今天四爷已经惹恼了皇阿玛，要是十四再哭个好歹，他们就更吃不了兜着走了。

胤禛这才长长地松了气，转转脖，好像浑上下都轻了二两似的。胤祚见了很不厚地笑起来，这大约就是额娘的用意吧，对急的人来说，最可怕的惩罚就是让他带孩。

十四享受了一把贵宾待遇，被四哥抱在膝上，由四嫂亲自喂了一小碗虾仁蔬菜粥，终于疲力尽地睡去了。

这时外有人敲了敲门，珠担忧的声音各门传来：“爷，六弟，十四弟，你们还没睡吗？我准备了宵夜，你们用些心再睡吧。”

好容易折腾完，天已经微微发白了。天边一残月，几粒疏星，微寒甘冽的晓风从窗里来，得人神一振。胤禛走了困，左右睡不着，索在书案前立了，也不叫香，只从案前供着的南果里取了个柑橘握在手里，闻着那清苦的香味醒了醒神。

的磨人了。从额娘走了他就一直在伤伤心心地哭，仿佛整个人是的，有掉不完的泪，也不知哪来这么大委屈？

他只不过是运气好罢了：恰好托生成额娘的长，恰好

见十四泣着又有山洪暴发的趋势，胤禛不由疼：“你少说两句吧。”

苏培胜拿手指挑了薄荷脑油，轻轻地替他着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