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女乐得讨几位主开心，遂引着她们了绣瑜平日里放衣裳的暗间，开了黑漆包金檀木立柜的六扇大门，里满满当当的冬衣来。

女们上去替她们除了外裳，里的灿金蜀锦旗装，一个裙角绣着仙，一个袖着蝴蝶，都围着金丝绣团的龙华，拿着兔的手笼。瑚图玲阿的发用全五彩丝绳和赤金嵌红宝的坠角绑成一大辫。九儿则梳了双角辫，垂在肩上，用了白玉嵌珊瑚珠的坠角，鬓角压着一朵栀。

不多时女打起帘，笑着通报：“九格格、十二格格来了。”

“傻丫，一件衣裳而已，额娘不穿又能怎样？”

九儿扭在她上，不兴地嘟嘴：“一件衣裳而已，您穿了又能怎样？”

打扮得灵灵的两个格格却兴致都不。九儿昨天旁观了婚礼全程，有微妙的四哥被抢走了的伤。瑚图玲阿则是单纯因为闹房不成而耿耿于怀。

绣瑜顺手从匣里摸个坠着金刚石苏的迎钿别在她辫上，语重心长：“吃小醋无妨，可别叫你四哥为难。你与珠尚未说过一句话，万一投契就当多了一个人疼你；就算不好，有额娘在，她也与你并不相。”

妹俩踩着凳上前翻找，不一会儿就满满当当摆了一炕的衣裳。不是灿金就是大红，图案若非凤穿牡丹便是霞光腾龙，又从妆匣里拖了厚重的赤金大拉翅来，看得人睛都了。

“不成不成，今儿你们四嫂才是新娘，额娘穿这么隆重什么？”绣瑜摆手吩咐后梳的刘太监，“梳一字，嵌红宝的那个丹凤吐珠碧玺钿就行了。”

九儿这才不语。

瑚图玲阿则更像康熙，三五的比例极好，缺是五官失之致。绣瑜先替她修剪了糟糟的眉，边角留锋锐的弧度；鼻两边开一抹影，稍作修饰；角稍稍加圆，又把发打散，沾了桂油梳通了，分成三，用坠着白绒球的五丝线混在里，重新编成辫。

房里找灯笼，全找来，这样安排.......”

不多时，胤祚带着两个弟弟也来了。十三也到了上学的年纪，已经于半年前搬到阿哥所去住了。他一走，十四哪里还坐得住，吵着闹着也要挪。绣瑜着他的额骂“小没良

绣瑜抬就见一一矮两个穿着大红绣萼梅枝斗篷的女孩并肩来，给她请了安。

两个女孩争先恐后地挤在银镜前面，转来转去地欣赏自己的新造型，时不时拿手拨一下刘海，十分喜。九儿抿嘴一笑，又说：“额娘，我们也给您挑衣裳。”瑚图玲阿也在一旁拍手叫好。

绣瑜先把九儿在圆凳上。九儿像她，脸型纤秀，五官致，但是睛的形状稍微扁平了一，额稍长，无打采的时候就容易显得脸苍白、面带苦相。绣瑜遂用自制的茶和檀的粉末轻轻替她扫了尾，黛青墨笔勾了线，额前拨下两缕发剪短，用铜斗一；最后再调了胭脂，者抹在上，浅者化开涂于两颊。

绣瑜一见便知，虽然是小事，但是乌拉那拉氏门第一天，要是以为孩们对她有什么意见就不好了。思及此，她笑着揽了两个女儿的肩膀，往妆台上去：“大过年的，让额娘打扮打扮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