嬷嬷们不由一愣，胤祥趁机下炕去，一溜烟跑了：“十四最怕打雷，他肯定没睡，我去瞧瞧。”

胤祥不知所措，茫然地跟着去了。

嬷嬷们面面相觑，皆忍笑摇，这一去岂还有回来的？

十四却很严肃地说：“额娘说，博多衡奥大了，该叫他自己睡了。”

“四哥！别急别急！”胤祚忙上去架住他的胳膊，使全力气往外拖，“他还小，等额娘回来再说。老十三，走！”

女们迅速打了被褥，就在十四旁边又铺下一床被，伺候兄弟俩往床上歇了。

胤祥觉得冷清得很，只略吃了几块蟹粉糕就停了筷。呆坐半晌，嬷嬷捧了茶上来，却听他说：“我想去瞧瞧十四弟。”

“嗯？”

因为白天这起事故，晚上用宵夜心的时候，兄弟俩就被分开各自在自己屋里用膳。往日穿堂里的大圆桌，换成了黑漆小炕几，不见了十四吃的甜甜的萨其、蹄糕，只剩下寥寥七八个粉瓷小碟。

十四见哥哥也喜自己的猴，顿时咧嘴一笑，脸上堆起两个浅浅的酒窝，突然开喊：“十三哥。”

胤祥愣愣地看着他，有不的意充盈腔。他嘴瓮，半天才说：“那，那你怎

“你！不知好歹！胡搅蛮缠！”永和的孩都是一个赛一个的听话懂事，什么时候过这样的愣？胤禛不由又惊又怒，偏偏十四形单薄一副弱不禁风的样，他一时之间竟拿年仅三岁的幼弟毫无办法，倒气得自己上下起伏。

这话是康熙觉得十四抱着个玩偶睡觉不成统，绣瑜才编来哄他戒猴的。

十四阿哥最喜猴，这是他满周岁的时候额娘给他的，一只大小、弯着腰咧嘴笑得泪都飚来的猴。十三一次见这只猴，就觉得莫名想揍它。当时德额娘笑着告诉他，这叫“嘲讽脸”。

果然，十四正捂着耳朵在床上打，见了他，虽然嘟着嘴一脸不情愿，中还是闪过一丝喜。

十四起先只拿对着他，却被胤祥从背后戳戳脸，了个猴玩偶给他：“你忘了你的博多衡奥。”

母们不由为难，这两个孩情虽好，境却尴尬。说是亲兄弟，可到底隔着层肚。德妃跟嫔之间，又有地位低、权利大小可论。十三若弱势一，旁人定说他献媚讨好弟弟；若势一，嫔在德主跟前又不好人。

嬷嬷们好劝歹劝：“天晚了，十四阿哥只怕已经歇下了。明儿再去吧。”话音未落，窗外突然传来淅淅沥沥的雨声，一闪电劈亮半边紫红的天空。

胤祥哈哈一笑：“凡事也有例外嘛，我和他好久不见了，叫他睡旁边好了。”他说着把猴放在自己枕边，严严实实盖好被，末了还拍两下肚，，最后说：“好了，他睡了，你也该睡了。”

十四板着脸看他，认真地说：“我没有撒谎。四哥说得对，那是才的事情。如果知你会去捡，我不会扔积木的。”

总之，这只笑得贱兮兮的猴被十四起名叫“博多衡奥”，是满语里“有大智慧者”的意思。每每严肃地喊来，笑料百。司寝的女听了多次，还是不禁捂嘴忍笑。

地跪在炕上，突然仰着大喊：“我没错！我又没让他去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