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连乌雅太太也无法反驳，脸上的愤愤之不由褪了几分。

乌雅太太丢了茶盅，单手握拳锤在女儿背上：“我打死你个丫！佟佳氏的女人把六阿哥害成这样！你还有良心没有，你怎么对得起你？”

这样又行了数日，终于抵达家堰。康熙却再也笑不来了。家堰地洪泽湖东岸河防要，曾屡次溃决。康熙带着众位阿哥弃舟等岸，率扈从数十骑一路视察武家敦等十几险要之地，一日往返近百里。

先不提此举是否得当，但是那一网带万千鱼虾，动的银鳞闪烁着跃跃金光的景象，却是十足壮观。康熙还想趁机教育儿们珍惜粮、民重农，可是一回，几个小的早已趴在栏杆上，倾斜着看得神的是老三老四，一脸惊讶张圆了嘴的是老五，着脚拍手叫好的是死赖脸跟来的小六。就连太和大阿哥也忍不住偷偷踮脚张望。康熙只得一笑，由他们去了。

避开她的目光，唯唯不语。

绣珍万没想到长会有此问，言下之意竟是不反对了，当即收了泪：“他是后族公，也从未嫌弃过我们包衣呀。”

绣珍脸上这才浮现些许慌，她看到母亲心疼矛盾的脸，又受到长平和鼓励的目光，最终还是低：“我不怕。”

乌雅太太惊：“你这丫！是不是佟家那个小？我说怎么自你哥哥离家之后，你整日魂不守舍的！”

绣瑜这才笑了：“好孩，起来吧。皇上带了阿哥们南巡，得半年方回，咱们还有时间慢慢筹谋。费扬古将军在山东筹备军粮，先把你哥哥叫回来再说。”

绣瑜正：“你不嫌弃他的生母是婢吗？”

“行了行了。”绣瑜起扶了母亲到对面坐下。她虽然惊讶于妹妹的选择，但细细想来，法海的份其实相当有利。他份够，却远离佟家政治斗争的中心，无权无势专心治学。这样的人，将来不哪个阿哥得势，都会笼络善待于他，绣珍嫁过去至少安全无虞。

筑堤工程开始还不久，但工地上理井井有条，沿着湖岸排开的指示修筑、挖掘方向的标杆笔直立，一直延伸到远方。赤膊的民工们依旧在微寒的风中挥汗如雨，即使皇帝亲临，也没有

绣珍不躲不闪地跪着，只是哭。

此举就好比带着皇们到丰泽园秧，当然是恤民情的面工程了，但是皇帝即便是忆苦思甜，也不是平常人所能想象的。

“我与先佟皇贵妃之间势如火，你若嫁过去，便是羊虎了。女不比男儿天地广阔，他一日不中士，你就要一日在他嫡母和皇贵妃的母亲手底下熬日。你可知，自从顺治爷开科取士，二十年以来，中士的满族弟尚不满半百之数？”

没错，打渔。

这所谓的打渔是指先张开横跨两岸的两张网，两岸数十艘官船拖着网行，两张网逐渐会和，将鱼虾集中在河中的某一段。然后康熙带着众皇们登舟撒网，意思意思网上一两兜鱼，然后就由边的侍卫代劳，最终满载而归，题词助兴。

唯一的问题就是，咳，皇贵妃还没下葬呢。如今她在里跟佟夫人碰面都会挨好几个白呢！

被绣瑜念叨的康熙连个嚏也没打，此刻他刚带着阿哥们打渔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