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么？”绣瑜迫不及待地问。

阿哥所里，谨儿这些日一直惴惴不安，夜里梦总是梦到苏嬷嬷那个冷冰冰的神，然后惊醒坐起，把埋在地砖里的东西翻来查看一番，却再也不能安枕。

她再跟着四阿哥去了两趟永和，用没有加药的服侍六阿哥净手，周围的人似乎习以为常，一副毫无察觉的样。

何太医很快赶到，他日久，自然知六阿哥对德妃的重要，对胤祚的脉案几乎倒背如：“微臣也觉得奇怪，以六阿哥当初所中朱砂分量，绝不至于如此。微臣第一次发觉六阿哥胃不佳，是在那次从裕亲王府喝酒回来。”

绣瑜上问：“去裕王府前一日，六阿哥在什么？”

谨儿不由又胆大起来，这日她如愿把药加在中，胤祚如往常一样去拿桌上的栗粉糕吃，糕还未嘴，苏嬷嬷突然来叫走了他和胤禛：“温僖贵妃来了，娘娘让两位阿哥去给贵主请安。”

她从来没有这么后悔过，自己当初怎么就黑了心窍，收了成贵人的财，结果一家仗着皇贵妃的势，为非作歹的那些把柄全都落到人家手上了。成贵人是僖嫔安在皇贵妃边的人，只是后来坏了事，不得皇贵妃信任，僖嫔就把主意打到了她上。

“哎呀，别客气。”

后来成贵人被挪到偏远的室去住，僖嫔也死了，她还以为自己从此安全了。没想到才隔了两日，又有人拿着她家人给的标记上门，让她想办法把东西下到六阿哥上。

绣瑜此刻心中一愤怒的觉都没有，只有无尽的冰冷和刻骨的仇恨。

“六阿哥在......”苏嬷嬷略一回想，惊呼：“哎呀！那日四阿哥带了个老鼠玩来看六阿哥。”

谨儿心里突的一下，生些不祥的预，没有跟着伺候，而是端了那盆去泼了。她刚走到梅树下，却遇到永和的小女夏香。夏香上来就要帮她端盆：“哎呀，这小事怎么能劳烦呢。让我来吧！”

“不必了！你放手！”

没想到六阿哥一次嘴馋问她要加了解药的姜茶喝，差叫她了脚。谨儿惴惴不安地等了好些天，将那药粉换了个隐秘的地方掩埋，连被德妃盘问时的说辞都预备好了，却不见永和的动静。她反而听说，六阿哥越发不好，德妃到求神拜佛吃起长斋，急得团团转。

原本那人的主意是药分成一年多的分量下，神不知鬼不觉。可是谨儿实在是受不了这样的日了。她已经年满二十五，今年秋天就可以了，如果错过就又要等一年。她已经想好，只要加快完成任务，救家人，她就立拿着自己积攒的财离开京城，隐姓埋名，富足一生。

“不要让他吃外面的东西”，对原本的德妃来说，胤禛不也是外人吗？

两人就这么僵持了一会，谨儿有些生气：“你——”话音未落，她就觉脖后面一阵猛烈的钝痛，然后迅速地失去了知觉。

。三四岁的小孩，中过一次毒之后，渐渐虚弱，最后生病夭折。她和康熙再伤心，也只会把锅扣到死了的通贵人上，好一个神不知鬼不觉。

她观察了好久，才发现六阿哥有个不好的习惯，就是喜拿手抓心吃，于是有了这个把药下在净手的里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