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妃娘娘病着怎么能见呢？六阿哥不是也被拦在外面不准去吗？”谢嬷嬷搂着他说了一大篓安的话，终于哄得他坐回了凳上。

胤禛迷迷糊糊地去正殿接了旨，如愿以偿地见到了皇额娘。皇贵妃的脸虽然不大好看，但却摆足了架，亲自替他打衣衫，问寒问，又细细嘱咐了跟着伺候的人。胤禛如愿以偿地被额娘搂在怀里，不舍地亲昵了一会，但这怀抱似乎并不如以前温。胤禛失落了一小下，转而又兴起来。德额娘病中还记得他，可见并没有忘记他这个儿，他不是没人要的孩。

谢嬷嬷脸上混合着心疼与为难的神，摸了摸他的：“阿哥好好休息，明儿娘娘快了再去不迟。”

“哎哟，我的小主。”谢嬷嬷赶蹲下来捂了他的嘴，安：“这话可不能说，娘娘怎么会不想见您呢？娘娘只是不适罢了。”

永和里，何太医端着一碗黑漆漆的汤药饮了一，在嘴里细细分辨着那各药材的味。片刻之后他面大变，将那汤药吐，五投地：“娘娘，这不是微臣的

胤禛三四岁的时候也有过一段讨狗嫌的时候，他曾在房里了惠妃里的君兰，曾把御膳房里荣妃名要的鲜虾悄悄倒了御河。被发现之后，嬷嬷带他去娘娘们那里歉，她们却异同声地说是才们的错，反而笑眯眯地问他有没有吓到，要不要吃果。然而八弟边的嬷嬷最近就被惠妃责罚，究其原因，不过是八弟不小心打破了温僖贵妃里的玉如意。

凡他喜的东西，贵重是次要的,关键是要新巧有趣儿，苏培胜说的这几样都是内务府和佟家特意为他准备的。

可是现在养母有，生母在生病，里言纷纷。胤禛哪有心思看一群老鼠打架，只不耐烦地挥挥手让他闭嘴。

胤禛刚举起筷，却见苏培胜上气不接下气地跑来：“爷，快往正殿去吧。皇上让您去永和给德妃娘娘侍疾。”

这烦闷在谨儿传话来，说皇贵妃不适不能陪他用晚膳时，达到了峰。胤禛下凳，抱着谢嬷嬷的：“嬷嬷，我要去给额娘请安。”

胤禛这才知，那些宽容大度的笑脸，都是摆给皇额娘，和额娘的皇阿玛看的。如今皇贵妃有了自己的孩，他会不会被送到阿哥所，跟七弟似的活得像个影？胤禛托腮凝思，内心惶惶不安。

他是早慧的孩，近日人隐晦的目光已经让他仿佛如芒在背，好像平白比其他兄弟矮了一似的。皇贵妃态度的转变更让他有如临渊的心惊，以前他晚上睡不着觉，抱着枕跑到隔寝殿里，额娘能抱着他讲一宿的故事，直到哄到他睡着为止。现在却只能得到完颜嬷嬷温柔客气的婉拒：“娘娘歇下了，阿哥请回吧。”

“为什么？为什么额娘不想见我？”

刚得知皇贵妃怀的时候他是兴的，但现在他已经隐隐意识到，这个孩不会像胤祚一样，听话又顺从地跟在他后，用崇拜的狗狗看着他说：“四哥好厉害。”因为他是皇贵妃的孩，是份于他的分薄、威胁地位的存在。

然而胤禛已经过了可以被轻易糊的年纪了。谢嬷嬷的话反而勾起他另一桩心事：“前儿我去永和，德额娘也没有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