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华！”

晋安转就见一一矮两个少年站在不远的书架旁，的那个看上去不过十四五岁，一脸刻薄尖酸之相。旁边矮些那个，看上去不过十来岁，衣服虽然用料考究针法细腻，但是却偏大了些，穿在他上，倒有些小孩装大人似的喜剧。

少年面如冠玉，尚不失稚之态。他扶着小厮的手艰难地迈过书斋门厚厚的雪堆，上了台阶。

晋安和那小孩几乎同时声，喝止了自家的书童。

那小孩先拱手：“既然是这位仁兄先看中这本书，君不夺人所好，贺华，将书还给这位公。”

晋安说完冲那少年一拱手，就要带着东铭离开。这时，书斋的掌柜气吁吁地上来了，他一就看见贺华手里的那本古籍，当即变了脸：“这位小爷，我念在你年纪小的份上，已经许你在书斋免费看书多日。可我这里终究是买卖的地方，好容易有客人上门，你怎么还阻我生意呢？”

抬一看，正是那名叫贺华的少年。晋安的小厮东铭立不了，指着那贺华说：“你这人怎的这样？刚刚你在楼下恶言，我家少爷已经不计较了，现在又故意来抢我们的书，是何理？”

贺华鲁地“呸”了一声，骂：“你们的书？书上写你家少爷的名字了？或者你叫它一声，看它应不应！”

晋安不由大疑惑，他原以为是老板有不识金镶玉，没想到这穿金银的少年竟然连买书的银也掏不。他不忍看老板为难一个十来岁的孩，就说：“这本书的钱我替他了，东铭，给钱。”

书斋里的掌柜的见了，赶来迎了，讨好地替他弹了披风上的雪，捧上的香茗：“小的给二爷请安，有些日不见您了。年下府上可好？听闻府上姑又有喜事，小的还没来得及跟您喜，该打该打。”

竟然是小的指挥大的，这两个人多半是主仆关系。那小孩虽然说的是汉话，却带着的满语音，又有随从在侧，只怕来历不小。这掌柜的真是有不识泰山。晋安冲那小孩拱了拱手：“多谢。”就径自从书童手里接过书单，开始挑选起来。

那小孩却是一脸严肃地冲少年喝：“贺华，不得无礼。”那少年才收敛了脸上的不忿之，偏过去不看晋安一行人。

一间楼藏书上万，足有五层。晋安从一楼逛到五楼，就去了一个多时辰。他早已挑好了书，只是闲逛，却在一个偏僻的架上，发现了一本南宋年间的，颇为难得。他兴奋地伸手去拿，手指刚及书页，却忽的从旁边伸另一只手，抢先一步地走了那本书。

“东铭！”

“你！无理取闹！有就报上名来。”

晋安见他小小年纪就十分知理懂事，也就消了气：“无妨，只有懂书之人才会看上这本其貌不扬的古籍。我满人如今多靠世袭恩荫和骑武艺仕，像小兄弟你一般，年纪轻轻就通文达礼的人甚少。这本古籍就当是萍相逢的一纪念吧，东铭，我们走。”

晋安还来不及回话，就听见旁边一人颇为不屑地冷哼：“这‘一间楼’闻名京城，没想到书斋里的伙计竟然也是些趋炎附势、拜踩低的，整日里与书香作伴，却一文人风骨也没有。”

那小孩被他在陌生人面前窘迫之事，小脸登时涨得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