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就把今晚康熙跟贵妃恩的场面说给她听了，说着慢慢收敛了笑容，一丝担忧来：“贵妃好，位份，又得皇上。小阿哥懂事了，只怕会更亲近养母。”

更多的妃嫔却是一脸事不关己的麻木，她们或已年老，或者位份低微。在这个僧多粥少的后里，孩，嫔位，哪一样对她们来说，都是可望而不可及的。

太后宣布可以养育次。饿死了孩，又来了。老天真是给她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

竹月不以为意：“你想多了，今晚是除夕，皇上当着众人的面自然要给贵妃立威。以前孝昭皇后在的时候也是这样。可要说皇上真心喜谁，那还得是咱们小主。以前在坤宁，皇上跟娘娘说话，都是说谁的位份该提一下了，新到的贡品要怎么分了，来来回回说的全是公事。哪里能像跟咱们小主一样，两个人有说有笑的？”

“所以啊，我就觉得太皇太后立的新规矩，未必跟咱们无关。你可知前儿我和小桂去内务府领份例，这个月我们里的银霜碳、过年赏的料缎，跟端嫔敬嫔里的也差不了多少。倒叫僖嫔的女白了我好几。”

里长大的孩，天生就懂得怎样保护自己，依附更大的人。

喜哭笑不得：“你这蹄，以前不许的时候不见你抱怨。如今太皇太后开恩，还落下埋怨了。更何况……”

“何况？”

竹月不由一脸惋惜：“太皇太后娘娘怎么偏偏这样规定，要是一个阿哥也能自己养该多好啊。”

“你想想，如果小主再生皇，未必不能封嫔。到时候不就可以？”

喜一边脱了外卸去上的绒，一边说：“差不多就是那样。嫔位，次，都跟咱们没什么关系。”

晚上回到长，伺候了绣瑜歇下。喜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床前已经倒好了一盆。竹月见她来，立放下了手里的针线活，搬了个圆凳坐在她床前：“我听说太皇太后今晚下了一恩旨？”

明黄的光芒在天空中绽开，像无数繁星拖着尾坠落人间。光彩映在佟佳氏乌黑的瞳仁里，她从来没有看过这样的烟。

晚宴之后是例行的烟表演。去年钮钴禄氏可是孤零零地坐在主位上，看完了整场表演。今年巩华城里可是又添了一尊梓，元后继后都在那里，佟贵妃惴惴不安了一整天。

许是除夕夜得了个大惊喜，把积攒的运气全都用光了。也许是康熙对她的好，抬了她对未来的期望。三月份开以来，佟贵妃的日开始渐渐难过起来。

先是过了继后一周年的忌辰，她妹妹钮钴禄芳宁终于要了。如果说赐居永寿正殿，享受妃位份例这些事情佟贵妃还可以忍受，那么皇上下旨用贵妃仪仗迎小钮钴禄氏，就踩到佟贵妃的底线了。

终于送走了太皇太后的凤驾，造办负责烟爆竹的太监拿托盘捧上火的松油。康熙接了，却回拉了贵妃的手，在佟佳氏惊喜的目光中，握住她的手，两人一起燃了那象征江山永固、国祚绵延的一响礼。

“当真？”喜忍不住笑容。

喜听着也跟着激动起来，门外守夜的太监敲了敲窗：“夜了，们睡了吧。”她才勉了灯侧躺在床上，梦里都是笑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