绣瑜谢了赏，关切地问：“娘娘似乎神不大好？”

“是吗？许是年下事多，累着了吧。”皇后脸上依旧是脂光粉艳，但是绣瑜看着总觉得少了神采，仿佛养在瓶里的鲜，瞧着依旧光鲜亮丽，可生机却在一逝。

“那草民只能为娘娘开一济独参汤，或许还能拖上一年半载。”

康熙不置可否，手腕微抖，一气呵成地在红纸上落下“兰殿颐和尊备养，萱集庆寿延禧”，说：“你来看看这字怎么样？”

“回皇上，已摹完了三个描红本，正试着临法帖呢。”

康熙愣了一下：“朕练的是董其昌的书法，皇后也颇擅董书。”说着中几分恍惚之，恐怕是怀念起了他跟钮钴禄氏的亲密时光。

“罢了，我只是……有些不甘心而已。你告诉太福晋，让七妹陪我几天。”怎么能甘心？她康熙四年，了十二年不明不白、没位没份的庶妃，封后到如今才四个月。

第9章

“只有……一年半载？也罢，你下去开方吧。你们都下去。”皇后突然闭上了睛，把盖着的大红缎被拧一团。

绣瑜听得慨万分，她自己的父母已经是隔着三百年时光再不可见，如今在这里听到亲人的消息总是好的。喜也兴得带泪光。

皇后苦笑：“前有那一位留下来的太爷，后只怕还有人惦记着我的坤宁呢。前狼后虎，本不得不为娘家打算。”

除夕当天，康熙突发奇想要亲手为太皇太后的慈宁写一副楹联。绣瑜在旁边研墨伺候，时不时往那御制松石盘龙砚里洒些，使那明黄的颜更均匀鲜亮。康熙拿只狼毫沾了墨，问她：“你近来字写得怎样了？”

里一切都好，请小主勿要挂心。喜姑姑家里也好。”

“怎么？”

小顺又压低了声音说：“满贵爷爷还说，储秀的兰嬷嬷可信。小主若有事，不妨使她传个话儿。另外，近来里事多，还望小主千万小心。”

待绣瑜一走，皇后端坐的影顿时晃动了一下。完颜嬷嬷赶上前扶了她，请躲在屏风后面的民间圣手：“娘娘的到底怎样？”

绣瑜迟疑着说：“旁的字婢不知。但是皇后娘娘的书房里有个亲笔书写的匾额‘兰和斋’，这‘兰和’二字倒跟您写的形神俱似。”

绣瑜有摸不着脑，这两有共

皇后没哭，完颜嬷嬷却已经泣不成声：“您这又是何苦呢……”最后一段日了，还把七格格带到皇上边。

那大夫五投地：“娘娘此病原是因为情志不舒、气机郁滞，常年累月下来，五脏为七情所伤，已然危及本。若能宽心静养调理个四五年，或许还能痊愈。”

“皇上的字当然是极好的，只是婢不懂书法，说不怎么个好法……咦？”

钮钴禄皇后从托盘里拈起一只结着豆绿苏的耦合双鱼婴戏香，笑：“好巧的东西，你有心了。来人，把本妆匣里那个比目玫瑰佩赏给乌雅常在。”

完颜嬷嬷哭着跪下来：“娘娘，你别听这庸医胡言，婢这就，去请太福晋和国公爷为您找更好的大夫来。”

“四五年？”皇后用手支着额，苦笑：“若是不能呢？”

四包上锅倒计时。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