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界并不是只能包容得丽与鲜的，哪怕那副画充满了狂与黑暗，但那也是一副非常的画，任何人都不能不允许它的诞生。”

我茫然地说：“抱歉，你说什么？”

一样东西放到了修治少爷的手上。

他愣愣地看着我，不知为何低声喃喃了一句：“...那是我的自画像。”

“虽然不知幻境里买的画笔去后还能不能用。”我有些尴尬地挠了挠自己的，说：“要不然等我们一起去后，我在外面重新买一只给你？”

茫然无措又极为惹人怜。

我没听清楚他在说什么，只能茫然地“嗯？”了一声。

“倘若没人允许的话那么就由我来允许，倘若没人认可的话那么就由我来认可。”我笑着抓着他的肩膀，说：“修治少爷只要放心去自己喜的事情就好了。”

修治少爷抿了抿嘴，抬起看我，问：“你不觉得恐怖吗？”

“...了我。”修治少爷低着，前额的发丝垂落遮挡住了他的神情，令我看不清他的脸。

“无论怎么看都是最优选择。”修治少爷突然低低地笑了起来，声音里带着一近乎绝望的痛苦，他大声喊：“杀了我吧！”

想起修治少爷之前给我看的画，我笑了一声，真心实意地夸奖：“我觉得你很有才能。”

一向沉默且安静的修治少爷在此刻变得有些歇斯底里起来，像是浑布满了刺那样发了尖锐的声音，他不停地发笑声，一边笑着一边用压抑到了极的声音说：“...杀了我吧。”

“就在这里杀了我吧。只要杀了我，这个幻境就能够一直维持下去，你也不用再苦恼明天要怎么办。这样一来我也逃不了了，你因为死去的孩而施加在我上的情也能够肆无忌惮地发来。”

修治少爷茫然地捧着那只画笔——那大约是自我与他相遇之后，我在他脸上见过的最像孩童的神情。

“杀了我。”修治少爷面无表情地抬起来，望向我的神是前所未有的冷漠与决绝。

我伸手握住修治少爷的手，让他有些冰凉的手掌能够握住那只画笔：“那就继续画下去吧，你想的事情。”

原本还想继续说些什么来嘲讽我的修治少爷望着自己手上的东西——那是一只画笔，并不算昂贵，文店里随可见的崭新的画笔。

我有些无奈地叹了气，说：“你很珍惜那只画笔吧？那就先保起来，用新的这只画笔画画？你很喜画画吧？”

“哪里？！”我有些夸张地手势，说：“我承认你的画的确和主审不太相同，但那并不代表你的画就是不好的。不如说你的画充满了与众不同的才能！”

这么说着，我有生气地叉双臂，说：“如果有谁和你说你不画画、不准你画画之类的话，那就由我来揍那个家伙。”

他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快要溺死在海中的人抱着最后一浮木那样大声喊。但实际上就算他用尽了全力气去喊，那声音也已经变得嘶哑而无力。这是理所当然的，只有健康且完整的人喊来的声音才是响亮的，濒死之人的声音却一

“很抱歉偷看到了你藏在衣柜里的画笔，但我看你的那只画笔好像已经快磨损净了，所以我重新买了一只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