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野本来不怎么上心，只是在听到“自杀”两字时蹙起眉，暗想如果周染真的和这事情有关，那他就必须采取更的手段对付周家了。然而，背后的凉意越来越明显，他不明所以，唯有打起神听同学讲下去。

刘野难得轻松，边又有力充沛的王蒙，倒是很好地了聚会中。渐渐地，大家的话题变得更肆无忌惮，突然，有人醉醺醺地提起了周染：“……当初她不是在隔班吗？毕业之后没多久，就听说她和班里一个男生的自杀有关系，闹了一阵……”

或许因为心情不佳，刘野没有久待，跟明显要玩疯了的王蒙打声招呼，然后驾车回家。他总是忍不住回想中时的事情，努力在那些回忆的间隙翻看是否有男生的存在，令他惊讶的是，对方现在他周围的次数居然还不少。虽然男生格怯懦，也不说话，但篮球赛的观众席上似乎经常有对方的影，只是从前刘野顾着打发周染，没太在意。

刘野缓缓吐一气，心仿佛坠着石，一直把他往不愉快的地方拉，沉甸甸的。

他很难不将那东西和故事里自杀的男生联系在一起——似乎在他记忆里，确实在学校碰见过那个看起来非常拘谨的男生。对方好像很慌张，不小心在他面前摔倒，怀里的试卷、书本撒了一地。他帮忙捡起，却没得到对方的谢，反而好像被厌恶了似的避开。因而刘野把人记住了，觉得对方太没礼貌，还有几分尴尬。但现在看来，或许对方是害怕周染，才不敢接近他……

这个故事颇为猎奇，满足了在座的探究，不过很少人会把它当一回事，毕竟校园欺凌是老生常谈了，他们又不知发生什么，不便多谈。很快，别的话题就又引住了大家。

对方是本地的，家里有人在教育系统，所以对这些外界不太了解的东西也知得比较清楚，绞尽脑补充了一些细节，比如自杀男生的长相、旁人的猜测，以及关于那家人的传闻：“好像也事了，嘿，这次真的是意外，电线短路导致的火灾。今年初还上了报纸，那会周家已经快不行了，哪里腾得手？”

乎意料地，这次对方有所回应，木质的桌面突然冒一个像沾了划来的字，颜有些暗，分不清是不是红：“不。”

但刘野没有放松，看了自己的右手虎，就在差不多的位置，那个女生是被故意掐了一把，他几乎能看到肤上的指印。可惜消失得太快，又被酒覆盖，令他错过了一步辨认的时机。难是那东西不喜他喝酒？又或者，单纯厌恶女生的殷勤？无论是哪一猜测，都使刘野的情绪稍微上涨了。

见有人好奇，他更起了劲，故玄虚地说：“可不是，那男生瘦瘦小小，平日又不说话。后来是了什么事情？男生突然被家里人带回去，退学了，接着就传自杀的消息，还牵扯到了周染。可周家有钱有势，那男生的爸妈又奔着赔偿来的，没闹大。我当时还义愤填膺呢，想帮忙，谁知人家不稀罕！况且没证据，周染在班里还真没大张旗鼓欺负过他，私下就不清楚了……”

即使那并不是人类，依然给他被亲近、被慕的觉，如此真切，完全使他不能生恐惧。

“为什么？”刘野仍旧执着。

夜渐，酒过三巡，上年纪的老师婉拒了大家的好意，让家人接回去了，聚会的气氛也就更加放松。除了学校太远的人，大分同学都赶过来了，一边回忆着中时光，一边谈论自己的近况，尤其关注彼此的情状态。年轻人嘛，暂时还没领会到社会的劳碌一面，没被工作折磨得昏转向，说说笑笑的。

大家都笑了起来，顺势掀过刚才那一幕。

刘野心里愈发沉重，因为在同学谈到后续的时候，他背后的东西似乎很愤怒地抓了一把椅的靠背，有些尖利的咯吱声，差被王蒙发现。幸好对方及时收敛，但也因如此，刘野失去了判断的依据，趁空隙望了一遍四周，没有收获。

屋后，他习惯地去洗漱，来一看，桌上果然和先前那样放着温茶，唯一不同的是多了一朵野，看起来像楼下园长的，完整、艳丽，是被心挑选的礼。刘野莫名觉得是对方在安自己，叹息：“谢谢……但我还是很想知你的份？能让我知吗？”他迟疑了一阵，最终没克制住冲动，问了来。

“太激动了吧？”有人来打圆场，“毕竟我们刘大帅哥越长越，哎，人比人气死人啊！”

那东西似乎在犹豫，过了一会，才写下：“你会讨厌我的。”再然后，无论刘野如何开，都没有新的字现，原来的也迅速消失了。

“哎，自杀？”

了，赶忙用手遮挡着去卫生间料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