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你的事，是我自己骨不争气。”甄皇后说：“都是顽疾，老病了，不是一天两天落下的。是给王后添了麻烦才是。”

甄珠吩咐女：“云昭，端张杌来，给王后沏茶。”

甄皇后微笑：“多谢。”

好结局都在戏文里。

甄皇后换下了礼服，穿着石青裙装，削弱了眉宇间的雍容，多了几分柔。画溪喜这柔静好的女，看她时神亮晶晶的。

景仲说甄皇后是赵夏典从大邯带回去的，力排众议立她为皇后，对她应当是十分喜的。但是为什么，她觉甄皇后并不是那么开心。

画溪坐近了，侧过脸不经意地打量。甄皇后虽然和那人很像，但是有区别的。当年那姑娘喜笑，角眉梢都堆着笑容；甄皇后也笑，角眉梢堆着的却是不经意的愁。

台很快搭起来了，伶人在台上唱戏。

“只羡池中比目鸳鸯。”甄皇后呢喃。

画溪瞧着这边，倒觉得有些奇怪。

乌云珠立在画溪后，双目炯炯，观察四周。

挣扎着要坐起来，画溪快不过去，搀着她的臂，扶着她躺下：“你不适，就不要起来。免了那些虚礼。”

甄皇后长得像她故人，画溪对她平添几分好。

戏台上在讲俊武将军在边关捡了个离丫鬟，带回府上成就一段好姻缘的故事。将军只看了小丫鬟一，就情，把人带回去，力排众议，娶了她夫人。

甄皇后答应了。在安良，她每日不是看书就是听戏。安良国没人看得起她，她只能自己打发时间。

画溪和甄皇后坐在台下。

画溪了角的濡。

她越发迷惘，琢磨回让桃青来认认。

方才抹泪那小女委屈地抹了抹泪，应了声，就到外间搬杌去了。

“那便恕我无礼了。”甄皇后嘴角噙着浅浅的笑，温柔又静。

画溪抬手将她臂膀一挽。

“是我照顾不周，娘娘到柔丹就病了。”

只可惜，离开那座吃人的墙时，她还小，不知还记不记得自己。

说不定她还记得。

两人之间本有些间隙，因为这一挽，近了两尺。

画溪以为然。景仲岂止是铁，他是个铁槌。

殿外人虽不少，但甄皇后边却没几个人伺候。照理说，她卧病在床，女下人当少不了的，可自她刚才来，的也就云昭一个小丫。

要把她敲碎了，剥了，拿去灯笼。

演到一半，甄皇后了额角。

画溪：“我也最烦这些繁文缛节，免了，你好受，我也轻松呢。”

“闷在屋里，更容易生病。”画溪说：“我从大邯带了个文戏班过来，下午让他们到东殿来，就在殿里闹一番。你看怎么样？”

甄皇后看向画溪，态度亲和，眸光有蔼蔼雾气。

当初不及她肩的小丫，如今也这么大了。

“也只有戏里才有这么痴情的男，现实里，langxin都似铁。”

戏台上的戏码，这几年甄珠已经听了很多遍。无非男女得痴缠，此生你离不开我，我离不开你，化作飞灰也要一。唱到最后，男揽女的臂膀，豪情万丈：“我为夫人解战袍，不羡庙堂之，只羡池中比目鸳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