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的事是不归监条例的，”阿多尼斯语调甜，循循善诱，“你可以对我任何事。”

布莱希特没有回应那份焦灼难耐的暴力与暗示，他沉默着，看起来不为所动，只有从枪上离开的手表明他至少已经放弃了摆脱阿多尼斯的打算。

阿多尼斯并不在意他的动作，只是柔声问：“所以啊，你要怎么住我呢？”

布莱希特平静地晃了一下依然被抓着不放的手腕。

但最终，他咬牙开：“你不是个受狂，应该说恰恰相反才对。”

被询问的人鼓着脸瞪他。

他把手里的鞭回箱，将半开的箱盖完全推开后拿起箱放到了布莱希特面前，自己则保持着跪坐在地的姿态，无比期待地看向他。

阿多尼斯遗憾地扁了扁嘴，但没有提异议，之后也同样没有任何会令布莱希特痛至极的事情，他们在同一屋檐下的第一个晚上就这样平静地过去了。

有，并且有很多。布莱希特在心里说着，回了手，“暂时没有，起来，我送你回你房间。”

“五岁吧……哦不，应该是六岁？还是七岁……嘿！别再这么看我了，她真的不是我幻想来的！”

“明天，”他最后说：“明天晚上……我会让你知我的决定。”

“你知，”绿睛的青年用一略微扬起的、在谈判中往往昭示胜券在握的语调说：“虽然监条例里规定了我不能犯罪，但就算我真的不违背它，也能给我自己找不少乐。而就算我违背了，贝洛特是不会真的把我关监狱的。然而就算我现在明明白白地告诉你，我今天下午要去杀一个人，哦不，是怂恿一个人去杀人，你也不能对我严刑拷打或者用别的手段限制我的行动，因为此时此刻我什么都没，你也没有证据能证明我确实了我说的事情，在这情况下打伤我，违反监条例的就是你了。”

阿多尼斯笑眯眯地说：“我说过，我要送你一鞭的。”

“……你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阿多尼斯不置可否地微笑，“的确有很多人用‘待狂’来评价过我，可是他们全都混了好、打发时间的消遣以及工作必须手段这三件事之间的区别。不过你可以用任何你想用的词来定义或称呼我，正如你可以对我任何事。”他饱暗示地重复了一遍：“任何事，布瑞。”

这个回答让布莱希特用一近乎仇视的神盯着那箱鞭看了好一会儿。

布莱希特收敛了一下自己的表情，用尽可能温和的语气问：“你领养的这个……女孩？她今年几岁？”

然后第二天上午，布莱希特收到了一个将近有半人的包裹，收件人那一栏写着阿多尼斯的名字。

布莱希特一也不想知剩下几个箱里是什么东西了。

布莱希特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手下意识地放到了枪上。

布莱希特意味长地“嗯”了一声。

“……我不知，”阿多尼斯嘟嘟囔囔地说：“他们的事都是我领养的小公主告诉我的，你会认识她的，但不是现在……啊，你不喜这话，那让我想想这事该怎么解释。唔……”他托着下苦恼地思索了一会儿，“我也要尊重她的意见，你明白吧？我得给她一时间……呃，为什么你看起来好像觉得我在说胡话？”

他的脸肯定难看至极，因为阿多尼斯立刻收起了笑容，但他没有放下那鞭，反而还把它朝布莱希特的方向递了递。

“……”

无声的僵持持续了大约有三分钟。

醒自己等会儿去找一下相关人员，最好能把自己从这个大新闻里完全摘来。等到阿多尼斯脸上快的表情转变为怏怏不乐，他才开继续问：“你怎么知他们是那三起连环杀人案的犯人？”

“我会遵守游戏规则，”阿多尼斯狡猾地说：“如果你能让我在床上作承诺——当然，你得用上这些小玩——那么我就会遵守那个承诺。”

“不行，今天就……呃，”阿多尼斯试着缩了下，某个位立刻传来了痛，他龇了下牙，只能懊丧地，“好吧，明天晚上。”

他带着不好的预把阿多尼斯从楼上叫起来，后者打着哈欠拆开包裹，从里面拿了好几个漆黑镶银边的真箱。布莱希特的了一下，接着，他就看见阿多尼斯打开其中一只箱，从里面拿了一乌黑的长鞭。

再开时，布莱希特听起来已经妥协了一半：“你会安分地待在这里，不主动犯罪，也不唆使、怂恿、暗示、指导或者用任何其他方式引导别人去犯罪？”

布莱希特冷冷地看着他，手指没有从枪上移开。有那么一会儿他真的很想脆开枪打伤阿多尼斯，让自己从这该死的监人份里解脱来然后把这个疯扔给随便哪个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