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莱希特面无表情地从眶里被满玫瑰的女人旁边走过去，跟着一个又一个黑红的心箭来到冰箱前拉开了冷冻层的门。

并没有上锁的大门被推开了，阿多尼斯安静地等着，当缓慢谨慎的脚步声来到一墙之隔，他的心脏无法自控地在期待中加速了。

但这其实没有必要，因为一直到他把车停在又一栋独立住宅前，追踪的信号都没有再消失。

阿多尼斯并不在意自己被拽了个踉跄，也不在意布莱希特手里拿着的、上膛了的手枪。他全神贯注地凝视蹲下去检查尸的布莱希特，直到后者冷着脸站起来转向他，冰蓝的虹里倒映一个小小的阿多尼斯。

……但阿多尼斯的恶趣味却加剧了。

阿多尼斯走过去，住解剖刀的刀柄，慢条斯理地缓缓拧转，同时又问了一遍：“你喜什么样的图案？”

“哼嗯……现在才发现这事好像有晚了……”阿多尼斯有沮丧地垂下了脑袋，不到三秒又兴采烈地抬起，笑容满面，“但他一定会原谅我的！情不就是这么一回事吗？我犯错，我惹他生气，我们吵架打架冷战……但他总是会原谅我的，因为——”

男人痛得连完好的睛都睁不开，连呼都在剧烈颤抖。

阿多尼斯解剖刀，另一只手则把巾回了男人嘴里。他用沾着血和晶状的刀尖拍了拍男人的脸颊，语重心长：“礼貌，先生，要知礼貌儿永远没错，”

阿多尼斯一脸无辜地和他对视，手上的解剖刀一个拉扯，男人就立刻痛得又闭上了睛。

“抱歉。”

唾沫，很不兴地扬起手掷了手中的解剖刀。刚刚消毒过，还带着火度的刀尖准地扎男人的睛里，他的呼和声音同时一窒，继而就爆发了凄惨至极的哀嚎。

“他也不会有其他的选择啦。”

“我改变主意了。”

阿多尼斯微笑着，脚在和布莱希特对视的瞬间一个用力，让自己整个儿站到了男人的脖颈上。男人的脊椎在另一个成年男的重下发令人骨悚然的闷响，布莱希特瞳孔微缩，他冲房间一把将阿多尼斯拽下来，可在他这么的前一秒，那脊椎就彻底地断裂了。

追踪的信号又一次亮起，他握着方向盘气，暴躁地一脚踩下油门，卡着超速的界线用最快的速度冲上了主。

他的笑容甜得像是捕虫草内粘稠而致命的。

好不容易止住声音的男人又开始惨叫：“啊啊啊啊！停下！停下！！三角形！我喜三角形！快停……啊！唔咕……”

在第十枚指甲上画好图案后，阿多尼斯站起来，一脚踹翻了男人坐着的椅。男人狼狈地倒在地上，因为伤被扯动而痛苦地搐。阿多尼斯踱到他旁边，诚恳地重复了一遍：“抱歉。”

的鞋底压着男人的脖缓缓施力，嘴里依然堵着巾的男人鼻孔大张，竭力地气呼气，从脸到脖都涨的通红。阿多尼斯则看着大门所在的方向，难耐地了嘴，“我刚刚想到，他生气的样一定非常。”

两次呼的时间过后，卧室的门终于被推开了。

“呃啊！！！你这狗屎……！把它去！，！”先前还竭力挣扎的男人浑僵一动不敢动，偏偏无法止住脸颊肌的动，只能把下卷嘴里死死咬来抵抗窝里直钻大脑的剧痛。

他停顿了一下。

他沉默地关上冰箱门，转一边往外走一边匿名报警。

“太好了，”他心满意足地咕哝，“和我想的一样呢。”

和第一个相比，第二个“受害者”的状况要好上不少。

他抬起一只脚，踩在了男人的脖颈上。

“好啦，嗯，三角形，不错的主意。”阿多尼斯用酒棉了解剖刀，接着就像之前那样把刀尖了男人的指甲下面，“我就知你是个有趣的人，毕竟不是谁都能想到‘割下女人手指上的每一片指甲’这样独特的签名的。”

男人闭的睛猛地睁开了。

“别张，”他柔声说：“我不是警察，也不是义警。所以别担心，我不会把你送监狱去的。哦，我也不打算杀了你，因为我觉得我男朋友不喜我杀人。”

冰箱里有一张卡片和一只没有盖的保鲜盒，卡片上像是卖冰激凌的商人那样写着：你想要一个球还是两个球？保鲜盒里装着两只球，漆黑的珠直瞪瞪地对着布莱希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