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抿了抿角，脸上依然是那样温的笑意，只是底确是难掩的绝望之，他像是被揭开了最的伤疤，掩饰不住情绪颤声继续说：“若不是我这两天在为重炎和赫连千秋治病，你也不会放过我……”

“为何天会不……”他刚想继续问，就见那卷轴上的光芒暗淡了下去，灵的声音也没再现。

云音闻言委屈地撇撇嘴，小声：“好吧……”她说着又小心看了一寒觞，见他明显是心事重重的样，还是忍不住，“您要是有什么不开心，就和我说嘛，我虽然没什么本事，但是我还是会安人的～”

寒觞被她烦得疼，但他也从来不跟小女孩计较，便一幅凶的样看着云音威胁：“你再不走，明天就去扫茅房吧。”

灵沉沉地笑了一声，声音里好像带了几分难测的霾：“你可知，古往今来，尊从来都是有的，但天为何偏偏抓着你不放?”

这言世录上的每一个字他几乎早已熟记于心，他沉默良久，里闪过一抹厉的暗芒。

寒觞回过神来，就见前俏的少女好奇地望着他，他眉一皱懒得搭理这小姑娘，便随意地摆了摆手赶苍蝇似的说：“与你无关。”

寒觞听他这样一说，顿时像是气笑了一般，他突然一把死死掐住了那人的脖颈，直到韩玄灵脸上有些苍白时才缓缓开：“因为你的确有些本事，这世上能将医术修习至封人记忆的，只你一人，是吗？”

他说完这句话，就见韩玄灵里浮现难掩的复杂，直到他松开他的脖颈，韩玄灵依然惨白着面沉默地注视着他，半晌后他轻声说：“是……”

说到这里，那灵顿了顿，像是在等待寒觞说些什么，可惜半晌没有等到问题，他便继续意味长地说：“至于怎样个违逆，你何不看看言世录呢？”

灵没有回答他，像是默认了他的说法，殿内陷了诡异的平静之中，半晌后才响起寒觞有些疲倦的声音：“它何不直接劈了我……”

寒觞半晌没有动作，最后沉默着将言世录放回了储袋里，转离开了大殿。

没等他接过茶壶，寒觞却突然将茶壶重重放回了桌面，一声脆响后那致的瓷上顿时裂开了一痕迹，里面的茶顺着裂痕缓缓渗。

顾琴师赶到大殿时，寒觞又在书桌旁默默看着那卷言世录。他刚一走殿内，就听见寒觞：“坐吧。”

人，必是那人了什么违逆天之事。

没等寒觞细想，他继续说：“你看了言世录，应该知是为什么，至于为何不直接杀你，那是因为你已脱离它的因果，不受它的控制，它降下雷电也永远劈不到你的上……”

“……哦。”云音委委屈屈地闭上了嘴，转刚要离开，却听见寒觞突然：“去叫顾琴师到大殿。”

“天……要他们如预言那般，杀了我？”

寒觞最后看了一言世录，便合上了卷轴，他走到桌边坐在了顾琴师的对面，面不变地拿起茶壶就要替两人斟茶，顾琴师见状有些惶恐地站起：“这些琐事怎敢烦劳尊主……”

对面沉默着的琴师——或者说韩玄灵，闻言半晌没有动作，他缓缓坐回了凳上，一灵光闪过上撤去幻形术后恢复了原本的容貌，他面上又是往常那般温的笑意：“我不知，但你可以随时来取我的命。”

这世上的一切都归于天束，似乎从上古起，每个人都将它定位了天理，但至于天为何可以束众生，却没人会去探究其中源，现如今有人告诉寒觞他不受天束，听起来实在令人难以理解。

寒觞抬起盛满了厉的眸看向对面状似无辜的琴师，沉声开：“我至今没有杀你，你知是为什么吗，韩玄灵。”

云音洒扫完院后，就在回廊尽的莲池畔看见了静坐不语的寒觞。那人一袭黑衣坐在石凳上，单手撑着脑袋百无聊赖地望着池潭，金丝玉冠下未被束起的青丝垂落在腰际，他俊的面庞上没有一丝多余的表情，沉的目光里隐藏着太多复杂的情绪。

云音好奇地凑近了些，伸手在那人前晃了晃，轻声：“尊主，你在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