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他弹完整首，寒觞还沉浸在那绝妙的音律之中，能将古琴弹如此境界的人，他只见过一个，便是韩玄灵。

寒觞坐在宝座上微微愣住，但没等他多想什么，那人已经躬行礼:“见过尊主，尊主万寿无疆。”

眸。

空气中突然响起一声愤怒的鸣叫，众人只见一只红的绒球箭一般飞冲向那淡然的影，可惜还没挨到那人，就狠狠撞上了那人举起的古琴。

寒觞看了一怀里乎乎的重炎，又望了望笼里的容瑜，不由发一声无奈的叹息。

“尊主，在下也有贺礼相赠……”又有大臣起说。

这都是什么缘分啊……

而寒觞则一幅傻的样望着里面那熟悉的影，那东西似乎陷了沉睡，形比往日小了很多，盘踞着的上覆盖着有些黯淡的雪白鳞片，上仙气的龙角上不知为何沾染了一些血迹。

“！”寒觞心里一惊，下意识站起快步走了过去，重炎圆的在的琴面上撞成了半圆，它呜咽一声掉了下去，正好落在赶来的寒觞手中。

他们大多送的都是些灵妙药，寒觞也兴趣不大，便都是看一就收下了。直到最后有人竟直接招呼侍从打开了殿门，从殿外推来一个桌大小的笼，寒觞才提起了几分兴趣。

那琴师已经找了角落默默坐下，寒觞见他离开，便也捧着重炎回到了宝座之上，殿内虽有人好奇他什么时候对这些小兴趣了，但也识趣的没有多问，只是争相将自己的贺礼送上。

“啾——！”

那人不急不忙地跪坐下来，将手上的古琴放在了膝盖上，与他本人有些不搭的纤长手指虚浮在琴弦之上:“是，我为尊主奏一曲助兴。”

那人抱着琴回过，目光里却没有半分的讶异，他只是淡淡地望着他，良久一个笑容:“能得尊赏识，是小人荣幸。”

“这，却是妙至极。”有大臣回过神，不无惊叹地赞赏，“这是这曲，可是，凤求凰?”

寒觞没敢直接喊他的名字，便神复杂地走到了笼前，手掌不由得伸了笼中试探着抚上了龙角。

“各位大人谬赞了，此曲是小人自己摸索来的，实在不上凤求凰之名。”那人微笑着行礼。

“……”似乎是察觉到周围刺的目光，那龙缓缓睁开了银白的睑，冰雪般的眸转动了一圈，最后停留在了寒觞的上。

大概是因为这是尊的寿宴，他弹得格外认真，指尖每一个音节都像是打磨过的完之音，那音律时而低沉婉转时而苍劲有力，像是隐隐透着说不的悦。

好凉……

他这样一说顿时殿内一片哗然，人们欣赏他的琴艺，可凤求凰被誉为孤曲，乃天机阁主韩玄灵之母所，她早年曾在镇上奏过一次，全天下也没听说除他们两人以外谁还会弹得来，可要说这人是便是韩玄灵也未免太过荒诞，天机阁主跪在尊座下给他弹凤求凰?这不是天方夜谭吗！

他话音落下，殿内一片沉寂，在众人的等待中，他指尖划过琴弦，先是一个清亮悠远的音撕裂了这片寂静，接着另一手也抚上了琴弦，一阵轻灵的琴音开始在空气中淌开来。

啾瞪着一双泪汪汪的豆控诉地望着寒觞，这个弹琴的男人居然当着他凤凰的面弹什么“凤求凰”，而且觞觞还一副很欣赏的样，简直是对他鸟生的最大侮辱！

笼盖了一层黑布，看不清里面的情形，那献礼的人恭敬地说:“尊主，此乃臣从渊峭百里之外的一密林中寻得……”他一边说着，便扯下了笼上的黑布，笼里的东西，众人一见里面的生，顿时也纷纷惊呼声。

他这样一说，众人也立刻就信了，毕竟谁也没真的听过这曲，只在传闻中知个大概的音律。

龙的咙中发一声沉闷的低吼，眸半敛着温顺地用额蹭了蹭寒觞的掌心。

这人连声音都是寒觞从没听过的，于是他只当自己是多想了，便抬起帘饶有兴趣地问:“起来吧，你是天音楼琴师？”

寒觞不知这曲有多少弯弯绕绕，他还在回忆刚才这人弹的那曲绝妙音律，见那人似乎是打算离开了，寒觞心里一，下意识说:“你可愿留下我的琴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