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是那个曲少爷?」
或许是因为曲雪珑雪中送炭的温柔,使晏怜绪那废墟似的心逐渐燃起一束火苗。
老鸨一坐在晏怜绪的
边,似乎全然没有发现晏怜绪的抗拒,她眨眨
睛
:「曲家—凤临城 曲家,你听说过吗?」
求生是本能,一旦生存之火再度起,就是严冬结束之时。
一看见老鸨,想起是她下令让自己成为这般模样,本来稍微平静的晏怜绪又变得提心吊胆,甚至把自己蜷缩成一团,躲藏在木床的角落。
。
「就是他,明明这曲少爷不是第一次来到醉梦院里应酬,偏偏昨天一不小心就迷路走到下人的院里,把你救下来。」老鸨抚摸着晏怜绪的脸颊,
绑绑的掌心长着
茧,让晏怜绪
到很不舒服,但 他当然没有胆
躲开,只是微微皱起眉
。
终於,晏怜绪渐渐记起来了。
老鸨悠悠地:「虽然曲老爷是个撒手掌柜,把家业败得七七八八,幸好他的儿
争气,小小年纪就挑起担
,把曲家的烂摊
经营得蒸蒸日上,还把之前许多曲家变卖的家产也赎回来了。」
寒风拍打着门扉,老鸨妆艳抹,衣着暴
,浑
弥漫着呛鼻的酒气。她双手抱
,随意地斜靠门扉,盯了晏怜绪很久,涂得血红的嘴里念念有词,一时嗤笑,一时摇
,也不知
她在说什麽。?
晏怜绪猛地抬起来,他瞪大
睛,害怕地看着老鸨,一时之间说不
话来。
正在此时,房门突然被推开了。
老鸨的珠骨碌骨碌地转动着,她问
:「你觉得曲少爷怎麽样?」
晏怜绪疑惑地看着老鸨那张得跟鬼一般雪白的脸庞。
晏怜绪尚未真正地懂得人心险恶,却也看得这个女人的不怀好意。
他无法
这里是晏怜绪的谷底,但也是可以让他重新爬起来的地方。
晏怜绪略一踌躇,诚实地摇摇。
那个铅华弗御,天香国,只应活在九天之上的
人,竟然是闻名天下的曲家少主人。
之前晏怜绪昏迷了好几天,所以现在一直没有睡意。他抱着棉被坐在床上,静静地看着映在墙上的瘦削影,偶然想起父母被
死时的惨状,偶然想起在烈日暴晒之下,狱吏恶狠狠地挥动鞭
,把自己和一众囚犯赶到凤临城的光景,偶然却想起那个淡漠中带着几分柔和的曲少爷。
竟然是老鸨。
冬风呼啸不休,大雪彷佛即将倒这小小的房间,连墙上的
影也是忽明忽灭。
凤临城曲家如此鼎鼎大名,自己怎麽会想不起来?大约是晏怜绪本没想过堂堂曲家的少爷会突然救下自己,所以不曾把曲雪珑和那个曲家联想在一起。
曲家世代经营钱庄,多年来乃是唯一一间获朝廷钦允许制作官银的钱庄,只要印上曲家钱庄记号的银锭就等同绝不掺
作假。天下之大,几乎每个有人居住的地方也会有一间曲家钱庄,可谓富甲一方,财势滔天。
老鸨那染了凤仙的手指轻
嘴
,笑
:「我再问你一句,你想当万人骑的男
,还是想当曲少爷一人手里的金丝雀?」?
老鸨扭摆着腰肢走上前,爪似的手
了
晏怜绪没什麽
的脸颊,尖利的指甲有意无意地戳
他的肌肤里。她挑起修得幼细的柳叶眉,咯咯笑
:「昨天救了你的曲少爷,你知
他是什麽人吗?」
他迟疑片刻,先是了
,然後摇了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