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怜绪一边拉着小黑炭往街柳巷里走去，一边敷衍：「你不说，我不说，谁会知呢？」?

小黑炭着似地随着女人走灵犀楼里，晏怜绪气得直跺脚，几乎要丢下见忘友的小黑炭，但他也实在担心这盘丝的蜘蛛会把小黑炭连带骨地吃掉，唯有不情不愿地跟着去。

晏怜绪莫名其妙地反那个盯着小黑炭的女人，然而当他想拉着小黑炭离开时，却发现小黑炭竟然睛眨也不眨地看着那个女人，脸颊甚至稍稍红起来。

「真的不看吗？」女人歪向小黑炭眨眨睛：「男人和男人之间的情事较为困难，你要是不好好学习，一定会痛你这瓷似的贵小少爷，他的脾气那麽大，到时候可不好哄回来呢。」?

终於，晏怜绪用力扯着小黑炭的衣袖—他後悔了，他不想再留在这个陌生的地方，现在他只想回到红藕院的内室里，跟小黑炭一同躲在被窝里观赏图。

明明天气那麽寒冷，那女人却只穿着单薄的白银条纱衫和金线大朵缠枝牡丹芙蓉纱裙，双臂之间的碧绿丝披帛轻盈飞舞，修长结实的玉在纱裙里若隐若现，条纱衫更不时到肩膀下，绯红鸳鸯抹。

「主仆？这不是更好吗？」女人的纤指轻绛，笑：「你要是不力气，你这位好少爷可是不会开窍的。」

两个不知天地厚的少年蹑手蹑脚地来到最漂亮的院的大门前，只见院的大门牌匾上龙飞凤舞地写着「灵犀楼」三字。

女人的腰肢很细，显得她的酥雪更是硕大，沟得可以容下男人的手掌，薄如蝉翼的抹本掩不住那波漾，只随着步伐而不停动，彷佛即将从抹里来。

小黑炭姣丽的脸庞红得快要烧起来，晏怜绪最是讨厌看见小黑炭对着这女人脸红，便牵着小黑炭的手，使劲把他扯到自己的後，自己挡在小黑炭和女人之间，无声地向这个女人宣示着他和小黑炭的好关系，然後抬地大声：「我们先走了。」

女人看见晏怜绪在拉着小黑炭的衣袖，她珠一转，恍然大悟地：「还是两位想看看小倌？」?

女人带着他们走上雕木梯时，晏怜绪注意到木梯的两边挂着两行诗句，墨迹淋漓，应该是哪个恩客醉酒後写成的，上书「中第一妖娆，却昭飞燕」。

小黑炭的确长得很好看，一双桃总是脉脉情，怪不得成了这些庸脂俗粉里的香醇醇。?

晏怜绪毫不客气地瞪着女人，噘起来的嘴几乎可以挂着一个油瓶，小黑炭则只是踯躅不前地看着女人。

晏怜绪不解地问：「什麽是小倌？」

晏怜绪抬打量着前的飞阁长廊，虽然装潢远不及家里的古朴致，却是大红大绿的闹得很，朱红葵纹栏杆上挂满绑成球的彩带，看在里也是喜气洋洋。

「这可不行，要是让老爷知了，他一定会很生气的。」小黑炭脸苍白，连忙阻止晏怜绪。　?

这下小黑炭的脸颊真的红起来了，红得跟苹果一样。他匆匆地看了晏怜绪一，向女人嗫嚅地解释：「他是我的少爷，不是……那关系……」

晏怜绪完全不明白，也不想明白女人在说什麽，只是回警告地盯着小黑炭。

虽然小黑炭不过是晏怜绪的侍从，但晏怜绪待他极为亲厚，所以小黑炭的衣着比起一般的公哥儿也毫不逊，加上他本就长得极尽妩媚动人，怪不得那女人立即被小黑炭引了。

小黑炭刚刚想要继续促，晏怜绪却突然转看着小黑炭，睛亮晶晶的，无比期盼地：「我们去见识一下吧。」

小黑炭刚刚准备跟晏怜绪说话时，女人已经回过来，笑盈盈地问：「两位公想要什麽人相伴？」

偌大的厅堂极为奢华铺张，亮着十几盏价值不菲的八方翡翠琉璃灯，清晰地照亮墙上的一幅幅仕女图，有西施浣纱丶飞燕新妆丶合德起舞……一个个人栩栩如生，脂粉香迎面扑来，无不在，　彷如人间仙境。

不远的章台紫陌，香尘染惹。

「我……我……」小黑炭结结地。

一个妆艳抹的女刚好从半掩的朱扉里婀娜多姿地走来，她一看见小黑炭便转不开神，还一边打量着这修长，貌非凡的少年，一边扭着腰走上前，掩嘴轻笑：「长得很俊的公呢，是来喝酒取乐的吗？」

虽然晏怜绪跟小黑炭那般害怕晏老爷，但少年人对男女之事独有的烈好奇却使他暂时克服恐惧，　　尤其他最近几乎天天也跟小黑炭躲在被窝里看图，互相给对方解决需要，难得有机会可以看活，他哪里愿意错过。

「也，没什麽好害羞的。」女人甩着薰香的手帕，拉着小黑炭的手去，竟然彻底无视了晏怜绪。

晏怜绪发现那些经过的莺莺燕燕全也目不转睛地看着小黑炭，倒是小黑炭没怎麽留意她们，他甚至没有在看刚才那个主动上前搭话的女人，只是漫不经心地看着周遭景，神里若有所思，不知在想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