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黑炭微微一笑，在晏怜绪耳边说了几句话。

晚风动中梅树，日暮如盈舠，帘渐黯。

秀茹搔首姿地笑：「婢说的是另一侍候啊。」

他转看了看天，心想小黑炭应该没那麽快回来，说不定是落下什麽东西，便开：「来。」

秀茹掏手帕为晏怜绪汗，声：「少爷您汗了，让婢给您吧。」

「还没有想好呢。」晏怜绪拉着小黑炭的衣袖撒：「你是不是有办法？」

小黑炭坐在晏怜绪的边，拿起放在红木三足圆桌上的那碟冰糖琥珀糕，把其中一块琥珀糕递到他的边，问：「为什麽这样想？」

秀茹的手正要往下摸时，却听到小黑炭在竹帘外：「少爷丶秀茹！」

纵使秀茹穿的是平常婢女的服饰，可是那剪裁却格外修，突显那饱满的脯和微翘的俏，姿更是娉婷如弱柳扶风，浑上下也散发着少女独有的曼妙风韵。

秀茹长得不丑，段也是玲珑浮凸，晏怜绪却丝毫没有兴趣。更有甚者，面对这婢的投怀送抱，晏怜绪的本没有什麽反应—

「那……如果不考虑媒灼之言，父母之命，你会选择谁？」小黑炭又拿起一块冰糖琥珀糕，却迟迟没有送到晏怜绪嘴边，只是凝视着晏怜绪。

「我对家里那些漂亮的婢女，或者那些端庄温柔的堂表妹，本没什麽兴趣—女人也是一个模样的，没什麽意思。」晏怜绪习惯地就着小黑炭的手吃了一冰糖琥珀糕，噘着嘴：「说真的，她们加起来还没有你好看。」

小黑炭微微一笑，问：「你不是不想娶，是想娶自己真心喜的姑娘吧？」

晏怜绪被小黑炭问住了，他把梳得整齐的发髻抓得凌，苦思片刻才认真地：「我觉得我这辈也不会遇到喜的姑娘。」

「少爷，要不要婢来帮助您？」秀茹放下冰糖琥珀糕，笑眯眯地靠在晏怜绪的边。她上不知用了什麽薰香，郁得使晏怜绪几乎打嚏。

这秀茹素来喜藉故跟晏怜绪亲近，但晏怜绪从来没有多想，现在也只是皱眉：「你又不会斫琴，我自己来吧。」

然而秀茹的手帕却渐渐下，甚至摸到晏怜绪的里，又咬着他的耳朵：「让婢好好侍候少爷吧。」

晏怜绪终於有明了，或许不是那些图画得不好，而是他真的天生对女人没有任何反应。

就像武者和他的武有着神秘的默契，晏怜绪也觉得他和璇也极为投缘，用起来比那些徒有虚名的名琴要顺手得多。

晏怜绪总是不太懂得拒绝别人的好意，所以虽然心里觉得秀茹有烦厌，但还是没有推开她　。

晏怜绪的睛渐渐亮起来，大力：「还是你有办法！」

晏怜绪主动张嘴咬着那块冰糖琥珀糕，又以拳撞了撞小黑炭，笑嘻嘻地：「当然是你啊，既会好吃的，又会侍候我，而且长得那麽好看。」

晏怜绪到那双异於常人的墨绿眸闪过一丝使自己读不懂的情，使晏怜绪突然想起自己生辰当天，小黑炭把璇送给自己时，他也如此难以捉摸的神。

抓着小黑炭的手臂，委屈地扁着嘴：「可是我是真的不想娶老婆啊。」

来的却是平日负责打扫红藕院的秀茹，她手里正端着一碟冰糖琥珀糕。

不知不觉之间，晏怜绪整个人也被秀茹压倒在竹席上。秀茹抚摸着晏怜绪的脸颊，轻声：「少爷长得真好看。」

然而晏怜绪还来不及究，小黑炭已经神如常地：「你想好理由推托了吗？」

虽然晏怜绪的确喜冰糖琥珀糕，但他刚刚吃完两块，现在正是有发腻，他本想叫秀茹拿走冰糖琥珀糕，但秀茹却已经走到他的边。

小黑炭的呼稍微有急促，晏怜绪一边咀嚼着糕，一边糊糊地：「不过，我早晚也得娶妻。成亲本就是上以事宗庙，下以继後世，跟我喜不喜本没关系。」

晏怜绪顿时如获大赦地松了气，秀茹再是主动，也不好当着小黑炭面前向晏怜绪献媚，便讪讪地坐起来，整理着凌的衣衫。

晏怜绪正专心把角弦缠到雁足时，敲门声突然响起来。

晏怜绪不明所以地看着秀茹，皱眉：「待会我去沐浴更衣，你不用侍候我更衣了。」

明明只是一句未经大脑思考的玩笑话，小黑炭却没有跟着笑起来，只是静静地看着晏怜绪。

他渐渐觉得，若是琴技足够众，其实平凡的瑶琴也可以弹绿绮的无上音。

小黑炭刚刚离开不久，晏怜绪一边哼着小调，一边替璇更换冰弦。自从小黑炭把璇送给晏怜绪.　　之後，晏怜绪天天也只顾着抚璇，把以前那些名贵瑶琴全数束之阁。

晏怜绪总算渐渐会过意来，他有失措地眨动睛，这才发现秀茹靠得太近了，那鼓起来的柔脯几乎碰到晏怜绪的下。

小黑炭笑着了晏怜绪的脑袋，站起来：「我现在要去厨房里帮忙，待会回来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