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月璃就会转身回到曲清淮身边。
二人来到後门前,玉鸾看着堵在眼前的木门,回头看着楼月璃。
楼月璃走上前,纤长的手指握着铁锁,随意一扭,牢固的铁锁便轻易地被他扭断了。
玉鸾还是没有松开手。
他跑了很久,现在不禁连连喘着粗气,胸口也不住激烈起伏,却只是抬头定定地看着楼月璃,嘴唇轻轻掀动,最後什麽也没有说出来。
那些思念,那些不舍,那些歉意,明明想要低声倾诉千言万语,最後尽皆化为尘土无形。
无论是什麽话,在这种时刻说出来也显得太俗气,太虚伪了。
楼月璃走前一步,把玉鸾汗湿的鸟发别到耳後,柔声道:「你要带我去哪里?」
玉鸾眼眶发热,他摇摇头,再次没有回答,只是拉着楼月璃踏出後门。
月色如画,晚云正高,柳巷鸦啼,石墙後的梧桐树盈盈摆动,墙边简陋柴扉前的纸灯笼偶然摇晃, 寒风卷起萧萧凉叶,落叶如同大浪中的小舟般身不由己地被卷到半空。
玉鸾现在反而不着急了 。
二人在城南某条不知名的巷弄里漫步着,任由凄凉的秋风拂过脸庞,楼府的酒酣耳热早就被他们毫不犹豫地抛在脑後。
前方的巷弄曲折幽深,每个转角也通往截然不同的目的地。
一个转角的错失,便是天涯海角的距离。
多想两个人就这样静静地走下去,什麽也不用思考,什麽也不用担忧。
玉鸾聆听着楼月璃的呼吸,如此均匀,如此平静,使自己感到莫名其妙的安稳。他们像一对结褵多年的夫妻,在某个舒适的秋夜里,把儿女交给邻居照顾,然後在当年常常约会的小巷里牵手散步,回 味年少时光。
想到这里,玉鸾抿着唇角,头垂得更低,看着二人并肩前行的身影,却始终没有抬头看着楼月璃。
突然,楼月璃回握玉鸾的手,他的掌心温暖乾燥,指节修长有力,彷佛一旦握着了就不会松手。
玉鸾的脚步稍稍停顿,心跳突如其来地加速,可是他依然没有抬头。
终於,二人来到某间民居的木门前。朴素门楣上的牌匾没有写着任何字,两边也没有挂着灯笼,看起来只是一间空置的平凡民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