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月璃和曲清淮成亲前的几天，曲雪珑难得到海霞院里跟玉鸾过夜。

芙蓉帐里意未散，帐外银烛只剩兰烬暗挑，胭脂烛泪无力地沿着烛缓缓落。

二人缠绵过後，玉鸾靠在曲雪珑的怀中，怔忡神地看着床的银丝蝙蝠纹。

曲雪珑只幽幽地：「情有独锺，非人力可移。」

自从那次小巷偷之後，楼月璃再也没有跟玉鸾见面。纳吉时楼月璃曾经登门拜访，但也是以曲雪珑未来妹夫的份，自是没什麽机会与玉鸾独。

晏怜绪兴致地：「那我们偷偷地去。」

迷蒙的月光从刚刚浆好的雪白窗纸里透来，红木小几上的碧纱罩盖着双鱼竹灯，松木灯笼框隔扇门外的青铜刻漏缓慢地滴着，见证着时间的消逝。

玉鸾伏在曲雪珑前，闷闷地：「可是……您也知楼爷对清淮未必一心一意。」

他的冒已经好得差不多，再次一如往常地好了伤疤忘了疼。

玉鸾心中一，他仰凝视着曲雪珑，脱而地：「那如果有一天……我也像清淮一样，您不同意的事情呢？」

曲雪珑低看着玉鸾，刚才玉鸾亲手扯下曲雪珑束发的镶珍珠银簪，此刻曲雪珑的青丝如同黛绿乌云般迤逦鸳鸯锦上，他的肌肤在残烛里呈现着象牙的柔光泽，则是初山樱的淡粉，看不一丝一毫的瑕疵。

玉鸾的语气里带着怒意，彷佛把自己没有阻止楼月璃的罪过也推卸到曲雪珑上。

小黑炭皱起眉来，晏怜绪一手抚平小黑炭的眉，咬着他的耳朵撒：「来嘛来嘛……你要是不答应，我待会就不喝药了。」

这门亲事准备了大半年，楼月璃迎娶曲清淮时已是秋意。

听到「清淮成亲」四字，玉鸾的心思早已飘到那个风倜傥的男人上，本没有留意曲雪珑在说什麽，只是轻声问：「曲爷，您张吗？」

他的眸颜太浅，那浅灰宛若一滴溶在雪里的淡墨，让他看起来如同工匠费尽心思雕刻的象牙雕像—

包松糖吧。」

晏怜绪靠着小黑炭的手臂，乖巧地眨眨睛：「我想亲自去买。」

虽然玉鸾的这句话问得没没脑，曲雪珑却明白玉鸾的意思。他仔细地为玉鸾赤的肩膀披上薄衫，只冷淡地：「那是清淮的选择。」

「老爷一定会生气的。」小黑炭连忙摇。

曲雪珑抚摸着玉鸾的长发，：「清淮成亲之後，我得去京城一趟。」

曲雪珑缓缓地：「该发生的事，谁也阻止不了。」

明明片刻之前还是抵死缠绵，被翻红浪，现在曲雪珑却说这消极的话。

他愈说愈难过，忍不住埋怨：「您应该阻止她啊，您可是她的哥哥，若是您不愿意，她怎麽可能　嫁给楼爷？」

想了一阵，小黑炭还是无可奈何地，又叮咛：「最近老爷把你看得很，我们可要小心一。」

秋雨刚歇，莎阶下的红蓼开到荼靡，孤单地在秋夜里凋零。步步锦格心支摘窗外摇曳着桂树影，郁的晚金桂香萦回鼻边。

玉鸾咬了咬曲雪珑的结，不服气地：「您别说得那麽绝对。若您把清淮送回心霞里，几年之後，说不定清淮就会忘了楼爷。」

偏偏工匠却忘了画龙睛，所以再是密的结合，再是柔腻的亲吻，也无法让人真正地拥有七情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