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鸾一怔，首次认真地看着曲清淮。

这些话说得冠冕堂皇，玉鸾却甚至无法说服自己。

想起这二人在大红烛时的旖旎光景，玉鸾心里也要冒酸了。他轻轻地握着拳，扭脸看着外面的夜—前这女人的笑脸实在刺了。

「楼爷会教会你的。」玉鸾的笑容有讽刺，楼月璃是丛圣手，怎麽可能不懂得这些事情？

玉鸾正神不守舍之际，坐在对面的曲清淮突然神秘兮兮地：「嫂嫂，我要问你一件事。」

县令大人看见了曲清淮和玉鸾，连忙谄媚地笑：「原来是一家人游呢，楼爷和二小当真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曲爷和鸾夫人还是那麽恩啊。」

若每个人也不不该的事，活在这世上是多麽没有意思。真正的诱惑岂是一句「不该」能够阻挡冲动的，甚至可以这样说，就是因为明知不该，所以才要去；就是因为明知要受苦，所以才如此义无反顾。

璃笑着瞥了曲清淮一，向县令大人：「我跟曲兄本就是朋友，现在快要成为亲戚了，为什麽不能一起现？」

玉鸾回看着曲清淮，他喝了茶，茶淡而无味，生惯养的几乎把茶吐来。他放下茶杯，蹙眉摇：「清淮，你的哥哥已经对你说过，楼爷看上的只是曲家的钱，他也是个薄情人，你嫁给他，终究是要吃苦的。」

当然，玉鸾心里清楚，既然曲清淮向自己问得那些问题，她压儿就没有把自己当成男人。

说不定在楼月璃的里，自己也不过是曲清淮中那些无关痛的「莺莺燕燕」而已。

镂空窗外是人山人海的大街，夜空中银蟾初圆，楼下巷陌纵横，皆是玉鞭青骢，对面的饭馆正是酒筵歌席，莺歌凤舞。

曲清淮握茶杯，凝视着玉鸾：「我知月璃的不安定，但我觉得他对我是特别的。」

曲雪珑对县令大人的奉承不置可否，只是拱手回礼：「上次有劳大人手相助。」

他妥善地藏起自己的不耐，温柔地握着曲清淮的手，安：「你是个很好的姑娘，你会很幸福的。」

县令大人陪笑：「除暴安良是我这父母官该的事情。」

闺阁女嫁，母亲或是女前辈也会命婢女以图教会新妇侍候丈夫，但曲清淮以前在全是女的心霞里学武，之後又随着师门妹行走江湖，被这样好好地保护着的千金小，想必对男女之事还只是一知半解。

玉鸾看得这三人还要聊一阵，便拉了拉曲清淮的衣袖，向曲雪珑，带着曲清淮到二楼的雅座。

曲清淮难得害羞，她看了看四周还在谈阔论的茶客，确定没有人在留意自己，这才靠在玉鸾耳边，压低声音：「就是那个……房那夜……」

玉鸾的全微微发抖，难楼月璃真的要跟他断掉吗？

玉鸾总觉得楼月璃对自己是特别的，因为他们之间有着无人可以取代的青梅竹情谊，但这份情谊对楼月璃真的那麽重要吗？还是，楼月璃的手段是如此明，足以让每个人也觉得他是对自己很特别的？自己在他的心里，到底是什麽地位？一直以来，陷情网的是不是只有自己？

「月璃……曾经在外面有很多莺莺燕燕，可是他答应我，在成亲之前会跟那些女人断掉的。」曲清淮低看着茶杯里的倒影，轻声：「是不是只要我努力，终有一天，我和月璃也会像哥哥和嫂嫂那般如胶似漆？」

店小二在放得七八糟的桌之间见针地送上糕，油腻的衣袖几乎碰到玉鸾的衣角。玉鸾嫌弃地藏起衣角，犹豫了半晌才问：「什麽事？」

是不是陷泥沼中的人也大多相似？

曲清淮兴冲冲地了一大堆吃的，玉鸾却是不下咽。

明明楼月璃已经说过好几遍类似的话，但玉鸾却从来不曾认真看待这件事，或许是因为他始终信自己在楼月璃心中的超然地位，可是现在连玉鸾也不敢肯定这件事了。

他突然到自己抓到了一绪，但这一丝绪却如同随风飘扬的柳絮般飞快溜走。

玉鸾冷然看着曲清淮泫然泪的容颜，想到楼月璃说不定真的会为了这个女人而抛弃自己，心里愈发怨恨，暗的藤蔓再一次爬满心墙。

玉鸾浅浅一笑，心里却想着，这人明明背地里把自己叫作恬不知耻地爬上曲爷的床的婊/，现在当着曲雪珑面前不也是得哈腰欠地叫他一声鸾夫人。

这是玉鸾在楼月璃和曲清淮订婚之後首次看见楼月璃，楼月璃却连正也没有瞧他。

「我到底要怎样才能长长久久地留着月璃的心？」曲清淮突然闷闷地。

虽然曲清淮快将嫁给楼月璃，但曲雪珑哪里想到要派婢女教会妹妹这些事情。若玉鸾是女，他为长嫂倒是应该指几句，可是他是男人，所以未免有尴尬。

自己和楼月璃，是不是真的结束了？

玉鸾和曲清淮坐在二楼雅座靠窗的桌，几乎每张桌也坐满客人。若他们迟来片刻，恐怕也没有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