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家会过得委屈，便把我送到心霞里。当我在心霞里得知哥哥给我寻了个嫂嫂之後，我总是很担心若哥哥与嫂嫂不过是利益促成的婚事，那他真的是孑然一了，幸好哥哥和嫂嫂也是两情相悦。」

曲清淮犹豫半晌，：「是哥哥叫嫂嫂过来探风的吗？」

喜跟他人分享好的事情是人的天，所以曲清淮的话匣一打开就停不下来。

像楼月璃这般桀骜不驯的人，还是比较喜这可以跟他一同闯天下，呼啸江湖的活泼少女吧？?

玉鸾只微微一笑，问：「那你跟楼爷是怎麽认识的？」

曲清淮一手托腮，遥遥地看着青釉荸荠瓶里着的鲜红药，甜地笑：「我还记得那时候也是这天气，荒山野岭的客栈没什麽好吃的，我就站在门那棵梅树下啃馒，刚好一群人簇拥着月璃来，我当时立即看呆了，世上怎麽有那麽好看的人。明明我还站得远的，月璃却立即注意到我，还对我笑了。」

玉鸾，曲清淮的神态更添几分亲昵，欣羡地：「这可是曲家长媳才能带的玉镯呢，哥哥果然对你喜到不得了。」

他又看着曲清淮的手，大约是因为长年练武，她的指节掌心长着薄茧，肤也是健康的小麦，远远不及玉鸾的白。

此时，婢女送了冰糖琥珀糕上来，曲清淮兴采烈地：「我最喜吃冰糖琥珀糕，尤其是家里的，嫂嫂也得尝尝啊。」

这兄妹俩倒是心灵相通。

曲清淮吐了吐：「当时我们打算捉拿一个住在那间客栈里的采贼，以为月璃就是那采贼，因为那采贼是以貌着名的，後来才发现我们找错人了—事实上那采贼的外貌连月璃的指尖也比不上。」

玉鸾低看着自己的手，逢药三分毒，天天服用的昂贵药材让他的长成一朵丽却无比脆弱的，脆弱得早已连一苦也吃不得。

曲清淮心不在焉地抿了铁观音，结果茶太了，她几乎把茶来。

玉鸾的眉心动了动，低看着面前那几块晶莹剔透的冰糖琥珀糕，一丝怀疑一闪而过。他下内心的想法，顺着曲清淮的话：「你不是把他当成仇人吗？」

「我不太喜甜的。」玉鸾看着那十几块摆放在白釉彩绘折沿盘上的冰糖琥珀糕，明明他小时候很喜吃甜的，而且跟曲清淮一样，最是喜冰糖琥珀糕，长大之後却不知怎地不再嗜甜。

玉鸾沉片刻，回答：「我当年家中落，是曲爷救了我一命。」

曲清淮还是叫婢女给玉鸾分了几块冰糖琥珀糕，她一边吃着糕，一边好奇地问：「嫂嫂跟哥哥是怎麽认识的？」?

正如玉鸾所料，这玉镯为曲夫人的证明，的确拉近了自己和曲清淮的距离。

玉鸾略一犹豫，还是问：「我是男人，不能为曲爷生儿育女，为什麽你……那麽快地接受了我？」

玉鸾记得自己小时候也想过着快意恩仇的生活，然而现在他依然只是一只养在宝石囚笼里的金丝雀，只能坐在雀笼里，静静地看着前脱烂漫的少女过上自己一辈也不能企及的生活。

说着，曲清淮邃然抓着玉鸾的手，惊叫：「嫂嫂的手怎麽受伤了？」

玉鸾把薰香的丝帕递给曲清淮，曲清淮接过手帕了嘴角，偷瞧着玉鸾，轻声说：「两年前，我跟同门师外办事，误会月璃是我们要找的仇人，跟他不打不相识，之後就成了朋友。」

「原来是英雄救。」曲清淮促狭地笑：「哥哥看起来冷冰冰的，没想到还有那麽温柔多情的一面。」

想起这些年来跟曲雪珑的琴瑟和鸣，恩不疑，玉鸾心中不禁一，但这心却无碍於他拆散楼月璃和曲清淮的决心。

曲清淮脸颊绯红地：「我和月璃，跟哥哥和嫂嫂哪里一样！」

曲清淮的声音尖锐，力度毫无章法，疼痛得使玉鸾隐忍地皱起眉来　，他却只轻声：「这几天也在握着鞭，伤了掌心。」

菱槛窗边缘的的紫檀木戗金描祥云纹几上放着一瓶青百合瓶，瓶中着一束盛放的百合，极为粉红媚，恰如此刻曲清淮玉颊上的红。

玉鸾的心里绷，不禁握藏在圆桌下的拳，指甲再次刺痛伤，他却置若未闻，只是凝视着曲清淮问：「难清淮对楼爷无意？」

「只是握着鞭而已，哪里会伤得那麽严重？我看你包扎得那麽夸张，还以为你的掌心被咬下一块呢，你倒真是贵。」曲清淮松了气，不以为然地笑着。

玉鸾的神闪烁，轻轻地抚摸着玉镯，低声：「可以陪伴在曲爷的边是我的荣幸。」

他刚想到一半，曲清淮突然诧异地：「嫂嫂，您的是我娘亲的羊脂白玉镯吗？」?

「我只求我的嫂嫂真心护哥哥，对哥哥一心一意。」曲清淮笑：「我看得嫂嫂你很喜哥哥，哥哥也喜你，这就足够了。」

玉鸾沉默了一阵，冷看着逐渐坐立不安的曲清淮，这才：「曲爷很关心你的终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