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手相握，换着彼此的温度，如此陌生，如此熟悉。

二人来到离凤临城不远的朱雀镇里。

这里远远不及到也是横街窄巷的凤临城那般繁华，只有一条铺好不久的青石板大街穿过小镇，大街两侧的店铺皆是灰砖黛瓦，屋檐垂得很低，檐角彷佛即将碰到路边残雪。

景飞快地倒着，一如他们的过去正难以遏止地从指间溜走，化为片片飞雪，被狂风得舞，散落大地，难觅踪迹。

多亏玉鸾平日也算是养在闺里，加上南城门离曲府相当远，应该没什麽人认得玉鸾，而且现在玉鸾也特意以斗篷遮挡大半脸庞，城门的士兵多把他当成楼月璃的新而已。

「是的，小馒。」楼月璃可地吐，他看了看自己的坐骑：「喜无痕吗？」

眩失控袭来，理智辗压成碎片，玉鸾到这副彷佛长一双翅膀，正展翅飞向那无忧无虑的彼岸。

每当玉鸾觉得自己的将要被抛去时，他就会到楼月璃的双臂如同铁钳般地圈自己的腰肢，一次又一次地提醒着，楼月璃正陪伴在自己的边。

此刻既是瞬间，又是永恒。

「你到底想什麽很久了？」玉鸾轻轻地问了一句，他以为冬风将会带走他的问题。

幸好楼月璃很快便把玉鸾稳稳当当地放在鞍上，让玉鸾坐在他的前方。他双手抱着玉鸾的腰肢，吻了吻玉鸾的颈项，轻声：「我想这样很久了。」

恋人一同承受的痛苦，总会变得幸福甜。

前一片雪白，分不清天地之间的界线，看不见远方的尽，如同陷没有时间的国度。

想起楼月璃让自己枯等那麽久，又想起他跟那些女人之间不清不楚的关系，玉鸾还是不情愿地挣扎，但这挣扎在此时此刻却更像拒还迎。

「我是个人，没有你那麽有文采，只能随便取个名字。」楼月璃顿了顿，微笑：「还记得你亲自命名的璇吗？」

楼月璃略一使劲，轻巧地把玉鸾拉起来，玉鸾整个人完全失重地被提到半空中，吓得几乎要叫来。

狂风如同银针般一下下倒刮着玉鸾的脸庞，好像在脸上划无数细小的伤痕。明明疼痛至极，玉鸾却到一奇妙的快，或许是因为这痛楚足以惩罚这场秘密的背叛，或许是因为他明白後的楼月璃也承受着同样的痛苦。

走了一阵，楼月璃回看着玉鸾，他还没有开，玉鸾已经瞪大睛：「不许抱我。」

正在此时，玉鸾无意中看见一人正躲在前方不远的巷偷看他们。

楼月璃向玉鸾伸手，他的双手着鹿手，显得双手更为修长优雅。

加速，还在无止境地加速，甚至带来自己正在飞行的幻觉。

楼月璃上郁的玉兰香也被寒风冲散大半，那结实的膛却始终毫无隙地贴着玉鸾的背，　　玉鸾甚至清晰地到自己跟他的心声正渐渐地同步结合。

朱雀镇位於群山环抱的盆地，周围是一座座堆琼积玉的雪峰，雪山山隐约有雪烟袅袅升起，雪烟如浮瑶之，混碧穹之中。在雪山的衬托下，朱雀镇愈发显得小巧玲珑。

玉鸾回，嗔带怨地看着楼月璃，角的泪痕未褪，更是楚楚可怜。他迟疑片刻，还是小心翼翼地抬手，指尖试探地轻楼月璃的掌心。

明明只是匆匆一，玉鸾却很肯定那个人是在看着自己和楼月璃。玉鸾心中一凉，正要看清楚那个人的模样时，楼月璃己经用力甩起鞭，骏长啸，如脱弦之箭般冲城门，往一望无际的雪原狂奔而去—守城的士兵自是不敢阻止这大名鼎鼎的江湖人。

这里游人不多，大多是本地人，没有人认得他们，二人总算可以大大方方地牵手同行。

楼月璃一手拉着繮绳，一手地牵着玉鸾的手。玉鸾的脑袋还是呼呼的，前的景不断地旋转着，大内侧被鞍磨得火辣辣地作痛，脚下更是绵绵得如踏云端。他走路的姿势极为别扭，也走得格外缓慢，免得一不小心就摔倒，所以总是落在楼月璃後。

楼月璃立即地抓着玉鸾的手。

「我想带你私奔很久了。」楼月璃吻着玉鸾的耳垂。

就这样忘掉一切世间的理德，一直私奔至天涯海角，此生不离。

想起璇，玉鸾顿时几乎无法呼，只在鼻里糊糊地应了一声，转而问：「你要带我去什麽地方？」

着从未平息的火。

六飞舞，悠悠扬扬，桂枝早白，不闻绿柳，已经熄灭的灯笼凄凉地随风摇曳，残旧的灰白纱罩上覆着一层浅浅雪霜，看不清上面早己褪的颜图样。

二人逆风而行，玉鸾本无法睁开睛，只到发髻也要被散了，一张嘴就到嘴里满风声，咙乾涩难耐，只好地合上冰冷麻木的双。

「无痕？」玉鸾眨了眨睛。

玉鸾立即忘掉刚才的小曲，不自觉地失声惊呼，但他的叫声却轻易地被寒风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