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鸾曾经在无数夜里幻想，如果没有那些事，他和楼月璃现在会是什麽样？

玉鸾抱着曲雪珑的腰肢，埋在他的怀中，闷闷地：「作恶梦了。」

曲雪珑的父亲去世後不久，曲雪珑不愿妹妹跟自己一同在家中落的曲家吃苦，便了一笔钱把妹妹送到江湖闻名的门派心霞里习武，所以玉鸾来到曲家四年也从未跟曲清淮见面。

楼月璃成了翱翔九天的雄鹰，自己却成了泥泞里的一朵，注定只能仰远远地看着雄鹰展翅，一决千里。

本以为二人天涯海角，各自为安，却没想到，玉鸾会在曲雪珑之妹曲清淮的来信里看到这个刻骨铭心的名字。

，下一刻却吐如此伤人的言语。

「没关系，曲爷的正经事要。」玉鸾的大半张脸藏在影里，绣床靠着的墙上月影如浪，他不着痕迹地抿了抿，：「您的事情跟??跟楼爷有关吗？」

曲清淮的信里提到，她将会带楼月璃回来探望兄长。女孩的心思不难猜，想必是对楼月璃芳心有许，才带他回来见唯一的家人。

但当时玉鸾已经跟了曲雪珑，太多太多无法弥补的事情也已经发生，所以玉鸾只敢在远留意着楼月璃，小心翼翼地在脑海里收藏着他的一切。

曲家世代从事钱庄，但曲雪珑的父亲不擅经商，当年借了不少钱支撑这庞大的家业。在曲雪珑接手曲家时，曲家的账簿早已经千疮百孔，曲雪珑了好几年才让曲家渐回正轨，但现在他还是事事需要亲力亲为。他本该透过联姻来跟另一个世家合作，但他多年来拒绝了无数富豪门的亲事，只守在玉鸾边，选择了一人奋斗。

光是想到另一个女人靠在曲雪珑的怀中的光景，玉鸾就要疯掉了。

玉鸾全也知，但他什麽也不到，可是他说不让曲雪珑娶妻的话。

曲雪珑的下轻轻地抵着玉鸾的发旋，玉鸾低声：「曲爷，您好久没有来到我这里了。」

「现在每家钱庄也跟楼兄涉，希望楼爷可以在他们的钱庄里存钱。」曲雪珑的语气没有太大波动，玉鸾却知楼月璃一定是钱庄的重要客人，可以大大地帮助曲家的钱庄。

从两年多前起，当楼月璃在江湖声名鹊起时，活在院的玉鸾已经听说过他的事迹，他的残酷丶他的风丶他的潇洒??如非楼月璃这名字实在过於特别，而且耳聋这特徵也是非同寻常，玉鸾几乎不敢想像楼月璃就是当年的小黑炭。

原来曲雪珑也没有睡着。

就算曲家现在早已回到泼天富贵的奢华生活，但玉鸾心里明白曲雪珑得付加倍的努力来维持曲家的门面。

「最近也在忙着。」曲雪珑轻轻地啄吻玉鸾的发间，低声：「对不起，冷落你了。」

「你已经许久没有作恶梦了。」曲雪珑意有所指地说。

玉鸾的嘴动了动，他知曲雪珑说的是另一件事，但他没有纠正对方。

玉鸾愈想愈是难过，忍不住在曲雪珑怀中蜷缩着，想要获取一意。他不断地安自己—无论如何，这些也已经过去了。自己跟楼月璃早已错过，从今以後不必再想着他了。

刚才情意动时，玉鸾不慎扯开了罗帐，一丝月华映照在绣床前的白玉镶百宝百鸟朝凤枕屏上，一颗颗玛瑙珍珠散发着柔和的光，落在床边的鎏金镂空缠枝桃薰球还吐着淡香。

玉鸾静静地看着枕屏上的玛瑙，突然听到曲雪珑问：「你在想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