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生在天地间，便是自然。”玲珑摸了摸他的睛，“这个睛很漂亮。”

他抓住他的两只瘦的只有骨的手，一摸在手里，真是跟七八十的老人一样，肤表面裂一条一条的纹路，仿佛老化的树。陆央中闪过一丝不忍，语气也稍微好了一丢丢：“想追上妞妞，得先学会走路，看着我。”

“你不是怪。”她说。

因此，当龙碰到他百孔千疮却还纯净的灵魂时，他得到了安宁与抚，也得到了虔诚与信仰。

玲珑在一楼楼梯等着他，小孩一到，她就像是奖励家人那样亲了他的脸一下：“你真厉害！”

每一片龙鳞都是完的艺术品，令人叹龙的丽与神奇，小孩也很吃惊，他被这耀的龙鳞所蛊惑，慢慢从被里爬来，爬到玲珑边，摸她无比丽的鳞片。

她知他能听懂。

小孩都不眨地看着她，玲珑对他

小孩学着陆央的样下楼梯，陆央很快发现，小孩很聪明，聪明的他只教了一遍，示范了一遍，他就领悟的差不多了，接下来陆央只是在边上跟着防止他摔倒，小孩就艰难却又稳当地走了十几层台阶。

下楼时玲珑拒绝了哥哥抱抱的请求，扶着楼梯回看小孩，他也很慢很笨地跟着她学，两只手颤颤地抓住楼梯，试着用两只并不协调的脚走路，一个踉跄就左脚绊右脚，好在陆央运动神经发达，疾手快一把捞回来，又嫌弃地放到一边：“真是个笨，跟我学！”

上起，给他看自己手臂上细细密密散发着晶莹光芒的龙鳞。

陆央不懂啊，他不懂自己就是下去看看早饭，吩咐阿姨再煎个豆腐卷，也就五分钟，再上来，这小孩咋就成了他宝贝妹妹的跟虫？走哪儿跟哪儿，连吃饭都笨笨拙拙地学他的宝贝妞妞拿筷？！

首次这样走路对小孩来说很吃力，额顿时沁一片汗珠，可一楼餐厅的玲珑对着他挥挥手，他的竖瞳顿时就亮起来，又有了力气，一步一步朝下挪。

发生了什么他不知的事？！

面对玲珑就是另一副面孔了：“乖妞快下去吃饭，我叫阿姨给你煎了豆腐卷，今天早上是你喜的地瓜小米粥。”

“如果你觉得自己是妖怪，是异类，那没关系。”她咧开小嘴灿烂一笑，“我也是。”

真的是，太瘦了。

他习惯了四肢着地爬行，对两条走路很陌生，陆央看来了。

她很能欣赏丽，无论是人类还是动，也无论圆瞳与竖瞳。

但也仅是瞬间，她就变成了那个黑发黑睛的漂亮小姑娘。

小孩并不是很明白人类世界的规则，他只知他们叫他妖怪，害怕他、厌恶他、欺凌他，甚至想要他死。潜意识中他也认为自己是个妖怪，可他不想死，他也会怕疼，他也会到饥饿，他也想要活下去。

玲珑呼一声就跑下去了，小孩一见她走，立刻急了，越急越不会走路，看得陆央额青暴。

小孩仿佛听懂了，仰起小脸看向他。

这是陆央第一时间的想法，一个孩，怎么能这么瘦？他小时候家里粮最短缺那会儿，也没有这么瘦过。曾经讲过，饥荒那几年有人活活饿死了，饿的就剩个骨架，应该跟这个小孩差不多？

但明明，大家现在的生活都在越来越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