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峰岚翻开份证看到照片和姓名那一栏表情很明显僵了一瞬，他将雪茄放在茶几上，“你有什么想法。”

现下发到了酒楼周边逛逛也差不多准备吃午饭了，街上极少的店面还在开张，秦喻枝瞧见初十大病初愈没神的模样，便寻了个借带人径直去了酒楼。

“哎哟，那是不是在国外都带了六七年了伐？”四姨太捂住嘴偷笑，“那回来还说得来中国话不啦，上次在茶楼碰见一位洋人，港起话来像鸟语，听都听不懂。”

“我和您的想法一致。”秦喻枝与他对视，“只是姨娘那边怕是不答应。”

“还有这事儿？”秦峰岚起雪茄猛了，睛被烟熏得半眯起。

“锦绣东西好恰嘛，伙计又好讨喜。”四姨太回。

“前些天还和老段吃了顿饭，说是今年年底回了。”秦峰岚咽下，“他家那小看起来斯文，心倒是野得很。”

“今天下午我去见了一个人。”秦喻枝坐在单人沙发上开门见山。

初十挥手同邹副官打过招呼，不等秦喻枝开很自觉的站起走到他旁边，秦喻枝他的脸颊，“哥哥就在这里不要走，我晚饭前会赶回来的。”

“您放心，已经枪决了。”秦喻枝笑了笑转看向三姨太，“门在外，单凭张脸谁能看好坏呢。”

“明日我会

“是啊。”三姨太了下嘴角附和，了比哭还难看的笑脸，怎么想不通自己刚刚那些话哪里招了这位脾气乖戾的少爷生气。

吃过午饭后，一大家打了两圈麻将便去了影院看时下最行的电影，中途邹副官来了一趟，说是署里临时有些事需要秦喻枝理。

“段韶。”倪氏接下话茬回。

四姨太面惊异，瞳孔颤了颤才后怕地开，“真假啊，侬莫吓我啦。”

“好。”初十神自始自终都望着屏幕，听见他说会回来，很快地应下又坐回了椅上。

“您和三姨太好像常去锦绣。”秦喻枝。

秦家大年初一家里是不饭的，除了几个贴无亲无故的丫鬟，其他佣人都放了年假，因此他们早在酒楼订好了包厢与菜品。

吃完饭回到老宅，秦喻枝同秦峰岚了书房，客厅几位太太正围着全家福讨论谁拍的最有样。

“谁？”秦峰岚手里夹着雪茄还没来得及燃，秦喻枝从袋拿一张质纸张放在茶几上然后推到秦峰岚面前，他手拿起时才看清上面赫然印着“国民分证”的字样。

“段哥要回来啊？”秦舒灵惊喜地瞪大了睛，呲着一排白牙笑。

“侬说沈栋是伐？伊是新来噶，其实我就见过伊一两次。”

“您还不知他是逃犯吧？”秦喻枝笑意不减，看着几位太太变了脸才改，“大过年的，瞧我说些什么呢。”

秦峰岚扬起眉，看了还在埋啃的初十，酱蹭到了脸颊还不自知，但很快又被秦喻枝用帕净，“喻枝说得对，现下舒寒的情况确实不适合见外人，要是瞧见了，那些个记者笔下哪有什么好话，到时候还不知要怎么编排。”

一直沉默的秦喻枝替初十夹了块放他碗里，总算开接了句嘴，“要是见了的话，记者那边怕是轰动了。”

秦喻枝果真等到了晚饭前赶了回来，席间气氛还算洽，不知谁先开提起了往事，扯着扯着不知怎么扯到了初十上。

“昨日那位伙计看起来和您很熟。”

三姨太用帕了嘴角不存在的油渍，扯了个笑说，“等段韶回来知舒寒回了秦家，想必第一时间就要跑来寻人，说不定，到时候舒寒见了段韶还能想起什么来呢。”

照片清洗来大约需要一小时左右，秦喻枝看了看腕表，“下午我恰好有些事要理，照片不用送来，我会派人去拿。　”

“我会想办法解决。”秦峰岚将纸张撕碎丢垃圾桶里，“那这呢？”

“以前舒寒是有位关系很好的朋友吧？就段家那位小公，本来说好俩人一起留洋，最后只有他去了，叫什么来着…”二姨太侧侧脑袋努力回想起。

“是啦，上次我不过同方太太在锦绣打吊时拌了两句嘴，就说我们俩当街扯发，离谱的不得了啦。”四姨太语气忿忿，吴侬音把在座的各位都给逗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