蔻珠一震。

蔻珠听得鼻都酸了。

他心事重重，矛盾复杂，又惝恍迷离，仰啜了酒。蔻珠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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蔻珠心情复杂得简直不知如何形容。她懂了，这是一场鸿门宴。看着手中的那袋白沉甸甸的银，她是答应好呢，还是不答应好。

李汝直在旁笑嘻嘻地憨声：“爹爹是要和娘亲住在一起。”

蔻珠愣。

李延玉：“我想好了，我再几日会离开这书院，我会去找那陈总兵，看他军营里能不能挂个什么职务，将来，混了，你们娘儿母跟着我，才不至于跟着吃苦。瞧瞧我现在……”

蔻珠：“不，我不要。我现在有自己医馆了，我能自己养活自己。”

玉：“你可别嫌太少，好歹都收着吧，但凡我以后的东西就都是你的，虽然并不多。”

蔻珠听得有懵。他故意又轻松笑了笑，盯着她，像要把她盯底，蔻珠赶避过。

蔻珠手中的筷铛地一声掉在地上。

他完了她嘴角那颗饭粒，也不避什么，又把过蔻珠嘴角的绢帕往自己边，看着像是间接接吻。“白天我会在军营里，晚上，我自会回来的。所以算起来，咱们儿还是一人一半照顾，是不是？只是，白天由你带他，晚上我就回来。”

蔻珠后来才明白，她这“前夫”把银统统全给她，她死活不要，男人说也不会白拿是什么意思。

他呷了一酒：“说是不愿意你，其实，是我现在向你提复婚的勇气都没有。——我拿什么来养你呢？”

李延玉夹了盘中一块鱼，细细地剔了刺，叹着气，轻轻递给蔻珠。“那，我这些银，也当我租金一分，如何？”

他用手儿乎乎小脸。“我怎么会舍得他呢？好说歹说，也是我一把屎一把拉扯着长大，见他从这么大，又长，长到这么，再到这么……”他用手比划着，既可怜，又像怨妇般幽愤：“岂能说送给你就送你，我不甘心。”

男人砸嘴，摇，一惊，赶帮她捡起来，重跑去厨房再帮她拿一新的过来。

这句“自己能养活自己”，更如一把刀，简直让李延玉不知如何叹时下的心境了。“你说这话，是打我脸……好了，不说，你也不会白收，放心。”

男人拿了新筷过来，蔻珠赶嗯咳一声，：“那个，我，我那医馆也实没什么地儿可以给你住了？如果，你晚上要回来

她目光冷，很有志气说。

蔻珠心情复杂极了。“那我也不要你的银，儿也是我的，我照顾他，是天经地义，一个为人母的职责。”

“孩，可能麻烦以后只能由你来照看了。”

他一边拿手绢给她嘴角的饭粒，柔声：“白天我会去军营，这桃镇是个重要边陲之地，情况地势都很糟糕复杂，想你也是知的。那陈总兵三番几次我跟他去军营协助他——我现在尚不敢想把曾经失去的统统夺回来，但至少，我得为我的妻儿谋个什么来。”

蔻珠脑袋卡壳了，愣住，咬着筷。“你这话什么意思？”她狐疑地看他。

李延玉不好意思，笑：“我去了军营挂职，晚上，自然不可能住这书院了。其实，如果不想我儿的话，我也可以晚上留守军营不回来的，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