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戎策微微颔首，他赢了扳回一局，但反而负手作淡然，他本来就信只要给他多一时间，他怎么会不了解他的珂珂？

唐戎策本以为会落个“蛟珠”“望舒”之类文绉绉的名字，但没想到这么西洋化，毕竟初见面时小少爷还留着一长发呢。也许是给唐珂请的新老师是位留洋归来的知识分吧。唐戎策觉得这样也不错，起码小孩不是成天拿着笔对着之乎者也，最后读成一个朽木傻。

“真的给我了？”

“说的不错。但珂珂再缠着我，我们俩就当真不要门了。”

“当下我爹爹黏着爹爹，你才会这么说，若等我不黏你了，爹爹反而会很难过。”

唐珂摇，但满心满都在上了，今天不可能叫他从别的小驹那练手，唐戎策今天让人把白牵来，当然也不是只叫小少爷过过瘾的。男人先叫唐珂脚踩住鞍，且手要攥牢，而他则手托在唐珂，手上用劲，唐珂只觉浑一轻，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已经借着力上来了。背上的觉和想象中不太一样，不如树上，但颠晃，不受控，唐珂正要握着辔的绳，唐戎策：“别张，珂珂手放松，肚也暂时别施力，否则骑士就带着你跑了。”

唐珂喜望外，手都伸了，但又不怎么敢摸。他里这下只装了这匹俊逸的儿，喜悦遮也遮不住，难得如此少年气。

唐珂转回又看了白一会，定了它的名字：“叫骑士。”

唐珂名字也没取错，骑士英俊大，唐戎策问唐珂：“以前骑过么？”

爹爹哪里来这么多七八糟的称呼安他上，旁人听了恐怕会说甜言语，唐珂只会唾油嘴。

像个娃娃似的，稚气未脱，成天就要爹要娘。但不得不说，唐戎策很享受唐珂现在黏着他的劲，好像在他自己都不知的时候他忽然掌握了驯服这匹小驹的关窍，所以他变得乖巧又可。

唐戎策朗笑，刮小少爷鼻，极亲昵的，碰碰鼻耳垂，它们，打心里当成宝贝。

唐珂乜了一他，双波光粼粼，唐戎策说不清心上犯着什么劲，只觉得这双睛生得不像他，但厉害得很，像小勾，有时候是把人开膛破肚心都搅烂了来，有时候却只拉人一起转圈共舞。

“你又改小神了？”唐戎策揶揄，“算得这么准？”

“它就是最好的。”

唐戎策稍稍给人解释了一番，但完全不消减唐珂的喜悦，唐珂试探地握住缰绳，攥住了，是他的了，儿也没有什么剧烈反应，反而清澈的眸看着唐珂方向，通了灵犀一般，对唐珂缓缓眨了下睛，长的睫像黑羽扇。小少爷抿起，转过来对唐戎策一个矜持倨傲的笑。

“是个年轻小伙。军营里的战不能给你，也怕你驯不来，这匹却也是千挑万选的，脾气好，忠诚，你给它取个名字吧。”

“去你会让我开心的地方。”爹爹还欠着他一次呢。

“那珂珂小仙爷算算，我们等会要去哪？”

这是不需要算的。

……

因为这是他的了。

小少爷只笑。

唐珂也就抱了一会，至于唐戎策的话，唐珂在言语上总是一亏都不肯吃的。

有唐戎策在，好像有城墙边界的燕城能变得无限广阔，把这天地都装在一座城里，而唐戎策知这座城里最好的山最好的分布在哪里。唐珂喜跟着爹爹去，也只黏着他门，因为他本来就是这座城的主人啊，是神，旧制时候人们还要向他礼拜，那神明对自己辖地了若指掌不是理所当然？当唐珂站在他的领地上，他也将这个并非他信徒的年轻灵魂窥探，送这驯不化的珍珠小驹一匹真正的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