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兴啦？”黎征掐了烟捡起照片，把正在的桃言溪揽了过去，抚向他的，“又哭，一天天的跟块小海绵一样，泪挤个没完。”

“亲你脑瓜一，不哭了啊？”黎征把自己的照片贴向桃言溪的额。

没理由的难过劲儿来得快去得也快，走这条街，泪还没，桃言溪又一步三蹦缠着黎征哼哧摇尾。

“主人！主人的愿望到底是什么呀？”

一阵夜风刮过，桃言溪蓦地一痛，心下茫然，撇着嘴没接话，雪粒筛过睫落睛，他攥着拳用力了，手里的钱包轻轻一抖，黎征的照片掉了来。

“这也太不切实际了嘛。”桃言溪撅起嘴，对黎征的敷衍态度表示抗议。

约走了百米，一只烘烘的细手搭上手背，低看去，桃言溪落后半步，拉着黎征的手站住不动，黎征才恍然意识到自己分了神：“你说什么？”

“刚才不是告诉了你吗？”

“才没哭呢，呜……”桃言溪委屈地收起手，本来没哭，一靠近黎征，闻到他上的味，鼻莫名泛酸，像是伤了多大的心，嘴角抖着抖着，泪珠就落了下来。

薄薄的打印纸在桃言溪嘴上，乎乎的嘴一下黏住了小纸片，桃言溪只让它停留了一秒，小心取下来，展平了放回钱包收好。

“神生目标？”桃言溪认真地望着黎征，黎征神飘忽，扫了桃言溪一下，转看向街边缓慢后退的橱窗和灯牌。

简单的你也实现不了啊，而且简单的也不一定比难的简单，靠，把自己都绕了，今晚不能再思这个让人忧伤的问题了，黎征心不在焉地反问：“别老问我，说说你啊，你好歹也是个大孩，总该有儿人生，咳，总该有儿神生目标吧？”

刘海扫着眉酥酥的，桃言溪眨去泪，抬起：“亲，亲我嘴一就不哭了。”

恋人的份相，即使这段关系注定会结束。

“真的，”黎征转笑了，背对着路灯，廓模糊，“我妈去世那阵，我天天泡医院，见那些病人可怜得很，我当时就在日记里写了上万遍这句话，这就是我从小的人生目标，不然我怎么会喜发明？”

“我还没说呢，”桃言溪一步上去，捂着嘴来到黎征耳边，“桃桃告诉主人一个秘密，好不好？”

“那个不算，太难了，桃桃实现不了。”

纠结，更纠结的是，居然在即将确定恋人关系前纠结这事，黎征鄙视自己，以前可不是这样的啊！

“得寸尺。”黎征揭下照片，顺势弹了下桃言溪的脑袋。

难自己能坦然地把恋只当人生的一段经历，以一期一会的心态享受过程而不计分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