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被侵的那一开始，极短的时间内，神海被完全陌生的神力填满，没有任何纠缠，只是急速而霸地铺开。

原本端庄肃穆跪着的人重重砸在石板上，窒息让他弓成一团，手指抓挠着石板，极其恐怖的快让他下一团糟，已经分不清的是清还是。

随着时间的逝，他的弹动越来越少，渐于无，渐渐没有了生息。

那最后四字轻飘飘得，没什么质量，却被他已有的行为展现得淋漓尽致。

“我早已不再奢求赎罪。”他说，“你活下来，我的罪终究又少一项，我很开心。”

“现在呢？”伊莱仍旧一眨不眨地观察着他，尾尖无聊得在自己手中摆动着，问一个字，短促的音节因教堂的空旷而拉长上挑的尾音。

他的模样最后定格在嘴大张着，睛瞪得好似铜铃，穿着透的、白略带红的简朴长袍，腰以下的石板上动着细小的，侧躺在神像的台下。

小雄的神力占领完成，让他微弱的意识无法再支。伊莱没有代替他掌控的意思，致使这副只剩下本能的行为逻辑。

汗霎时在表凝结。路途最远的可见汗珠自额划过角，至下颚，顺着微昂的脖颈，领消失不见。

分不清到底是来自地狱的痛还是通向天国的快，极端的受只会让人沉溺而忘记呼。

不论原本再丽，迎接似死亡这般难看的东西，结局总会是丑陋的。

哪怕他自觉是无可救药的罪恶之人。

伊莱察觉到他死亡后，站在门略等一会儿，没有回，迈着和来时不同调的步，收起细尾缠在腰上，任由自己被门张牙舞爪的雾一吞下。

珠大多数滴落到莹白长袍的下摆和过于宽大的袖上，与此时漉漉的天气相得益彰。许是让见到这一幕的人传，人太冷以致于雾气凝结成滴的的奇妙怪谈也说不定。

还没说完就被打断。

“我不介意。”白衣主教面朝着神像，缓缓蹲下，一条弯曲，接着另一条，他跪坐到冰凉的石板上，低定定看着面前洒落的柔光，等待着死神的钟声敲响，难得走神想着，会是愉悦的“叮咚”声，还是时间的“嘀嗒”声呢？

可就算是如此，神也必定会怜他的。

曦光打到金发人的上，被岁月打磨过百年的原石似发着粼粼柔光，若非为艾格博格教派的白衣主教，恐怕早被实力劲的雄绑回家珍藏。

伊莱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场面凝固一时，才开允诺，“如你所愿。”

“如果可以的话。”他重复着之前的言语。

或是神最不虔诚的信徒吧。

他面前的石像仍旧用慈的目光看着这一切，好似突然收回了照在这人上的耀人光芒。

他是神最虔诚的信徒吗？

伊莱专注地看完他全的动作，忽而问，“你觉得，自己的罪赎完了吗？”

他放在膝盖上的双手握，圆的指甲于肤上勾勒的沟痕，红的血珠从指缓缓渗，略微脏一尘不染的白袍，因为早年习惯下意识的压制情动，以致于他绷的程度，夸张儿说，怕是不亚于下冰凉的石板。

小雄从桌上下来。

小雄将自己整个放到神像的供台上，左手微微抱住曲起的膝盖，略偏，侧面向这个人。

层层叠叠不由自主的，不容置疑地覆盖他全思绪，无意识微张闭的嘴想要获取生存的养分，却在没有空歇的烈刺激中，连气都不到。

“哒……哒……”走向石门，背对神像，双手放在背后，互相握住手臂的肘关节，没有遮掩的细尾在薄雾中支起，与门的天使何其相似。

圣洁人那如衣料般白皙的面，自双颊泛起压不住的红，尽他曾承受过比这还要劲的神力冲击，仍旧还是无法压制住本能的颤栗。

上就要拥有答案了。

他后的伊莱将目光落在与雾气不分彼此的晶白丛上，小支神力铺开，如浪般向着他的位置推，百分之一，或是千分之一秒钟后：

他上就可以得到答案了。

整整十分钟的神力侵，单独结束掉一名雌虫的生命。

“……我只会一杀人方式，你知的。”伊莱每一步都故意走得很重，“你放心，我不会回，不会看，也……”

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过去，他面的殷红不再只是单单因为快，更是因为失去生存的必要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