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咱们陈太太又要大发言了。”听陈太太这个起，边上顾太太笑着打趣，顺手摸了张牌。

“唉，”陈太太摇晃脑，“你看人夏太太就不一样啊。老夏过去多桀傲一人，跟个孤狼似的，现在呢，整个脱胎换骨了一般。这男人啊，心里有你，和心里没你，其实女人自己都知。”

太太们一时有些沉默，片刻后顾太太笑了笑，“你这不过是假设，怎知就没有区别呢。再说了，结婚过日，不就是这么回事儿嘛，夫妻俩搭伙过日，你还想海枯石烂、轰轰烈烈怎的。”

“你们说我家老陈听话吧，这事儿不错。凭心而论，我家老陈是不错，这些年在外面也没那些七八糟的人和事，在家对我和孩也照顾。”

“得令！”机灵的传令官双并拢立正，行了一礼，飞快跑了去。

“但是，这只能说我家老陈人好。明白吗？跟他心里有我可不一样。”陈太太用手上牌敲了敲桌面，调了一下，“这么说吧，今天老陈娶的人是我，所以他听我的、照顾我，若是他娶的是另一个人，他一样会听那个人的、照顾那人。他不过是尽到他丈夫职责罢了，至于他的妻是我，还是别个人，对他并没有太大区别。这就是我家老陈人好，是个有担当的。”

陈太太觑她一，随即一脸八卦地说，“你们还知夏督理新娶的那位太太？”

“就是那位际的新太太？”

。

“轰——”一颗土雷被甩落在指挥所前方，大爆炸声中房屋震动，碎裂的砖瓦碎块纷纷落下，尘土飞扬中，指挥所大门塌落下来。

“这又怎么说呢？”林玉晗贴心递了话茬，让她接着说。

“可不是！”陈太太见旁人颇兴趣，面有得，继续爆着料。“老夏那叫一个上心啊。我家那说，老夏上哪儿都在怀里揣着太太的相片，去了前线，一得空闲就给太太写家书、报平安。哪像我家……哎，”陈太太叹气，“都得我着好几次才能得到只言片句。”

既然是要回老宅过年，蒋公馆自然就不必太忙了，只需要提前备好年货节礼、行衣即可。这些事情，自然有吴家他们负责，筹备妥帖，无需林玉晗躬亲为。

“专心打牌，专心打牌。”闻弦知音，顾太太接茬转了话题。

“好家伙，你这是跑我们面前来秀恩了呀！你家老陈多听你话。”顾太太假意呸她，一旁林玉晗、徐太太也跟着一起凑趣取笑。

临近新年，对面火力一下猛了起来，似乎想赶在年前来场大的收尾。

“让他们给老住！住了，回来加餐，不住，谁开的回来我就置谁！”他冲着传令官吼命令。

林玉晗捡牌的手顿了顿，手指一，将新取的牌落了下来，画面正好朝上，被众人一瞧见。她索将那张牌向牌桌中推去，“哎呀，你看，听你说话，害我都走神了。这张牌既然被你们瞧见，那便直接了吧。”

“这男人啊，要我说呢，人好不好是一回事，对你好不好却又是另一回事。”

“多好，得你吧！还不知足？”徐太太搭腔。

“哎哎，看看，你们瞧的这都是表象，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这就是我说的，男人好不好，跟对你好不好、心里有没有你，是两回事。”陈太太一边牌，一边大发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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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几位太太围在牌桌上说起过年事情，聊着聊着，话题就转到了自家男人上。

蒋奉杰三天没睡了，新长的青灰胡茬将原本光洁的下遮的密密实实，往日顺亮的短发也炸开，衣服更是污渍不堪，领的扣都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