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玉晗看去，见手心里有一枚刻着致纹的铜质纽扣。“哎呀，这还真是我爹的。”她十分肯定地说，“要是别的扣我还不一定能一认，这个扣却是我自己描了样送去老福祥家定制的，再熟悉不过了。”

晚上，蒋奉杰夜才回来。他这些日一直很忙，每天早晚归，有时也会住在军署。听说是有人举报了一桩十分严重的受贿渎职案，许多军中老人牵涉其中。蒋奉杰不仅令人彻查、严办此事，也借机会整顿军纪，肃清了一些人。不过，公务上的事情，林玉晗甚少过问，蒋奉杰也并不会对她说，多是从别听一耳朵。比如，像这次的事情，动静比较大，她也就知了一。

等人回来，林玉晗连忙披了衣服从卧室来，帮他换下常服，又叫人端了着的参茶上来，问他要不要吃东西。

“嗯。”林玉晗有些意外，应了一声。

蒋奉杰看一她的样，问：“七个多月了吧？”

“找好稳婆了吗？”

林

“太太与先生真是父女情，”家微微一笑，将扣递向林玉晗：“既然是先生的，那便请太太方便时捎带给先生吧。这样有意义的东西，丢了可就太可惜了。”

蒋奉杰着，似乎真的在关心林玉晗的待产事宜，“那你自己准备好了吗？听说妇人生产还是有很多意外发生。”

“娘在秦城找了一个据说特别有经验的，这次让吴叔一起带回来了。”

早些时候，刘妈看他情况好转之后就去后厨熬了丝粥，又重新煎了一副药，温在炉上。现在端过来，温度刚好适宜。好在秦城那边之前送了许多给妇滋补、安胎的药材和补品，现在随手就能拿来用。

蒋奉杰摆摆手：“晚饭吃了，洗漱一下早休息吧。”

林玉晗，知她爹不好意思叫她喂，就把碗勺递了过去，让他自己吃。“爹，您怎么突然就病了。”

“正是如此。”林正文同意。他想，若是因为这事能让女儿早些放他去，也是因祸得福了。

“太太，本有件小事想询问先生，没想到他已经离开了，只好先问问您。”

“好。”喝过，嗓舒服些，人也恢复一神，到了饥饿。

“哦，来了来了。”林玉晗倒柜上温着的茶，用麦着给他喝了些，“要不要再用些粥？您一天没吃东西了。”她和刘妈屋时，桌上还摆着没怎么动的饭菜。

“……”嗓得说不话来。

“什么事？”

醒来时，看见林玉晗歪着倚在床边打盹，脸上挂着疲，想必是一直在这儿守着。

想起生病的原因，林正文想起昨夜的疯狂，心里十分尴尬，脸上火辣一片，幸好他本在发烧，并不显。“可、可能，昨晚作画时，着风，受凉了。”

文烧也退了。

于是，等吴家从秦城老宅办完事情，又拉着老夫人和夫人带给林玉晗的一堆滋补品回来时，得知林大先生已受邀前往湖州大学客座教师的消息。

林正文苍白的脸红了红，伸手去接：“我自己来吧。”

林玉晗不疑有他，“嗯”了一声，，“以往是我想得简单了。爹这次生病我才意识到您住在蒋公馆多有不便。好在今天奉杰和吴家都没回来，否则他们问起来，倒是麻烦。而且您若是住在外面，寻医问药也少了许多顾忌，反而更灵便些。”

“玉晗……”林正文声音沙哑，中气不足，却让林玉晗一下醒来，一叠声问他：“爹！您好些没？觉怎么样了？肚还疼吗？还有哪儿不舒服？”

“好。”林玉晗，着肚与他一同往卧室去。

“佣人在家里捡到枚男式扣，到我这里。我看了看，并不是督军的，想着或许是先生的。太太，您看看，能不能认来。”家说着摊开掌心。

见林正文神还好，林玉晗叫刘妈与她一左一右，小心将人扶着坐起来，给他披了厚实的棉袄，又往腰后垫了垫。起时，林正文的肚在被下隆起一团，存在十足。林玉晗地看了看，想到自己的假肚，不由叹了气。转取来丝粥，用调羹舀起一勺了，送到林正文嘴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