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啊!我已经背叛你了啊!我真的在欺负你啊!你是聋子吗?”
因为过于愤怒,他掐上了原一的脸,想试图让其开口。原一才懒懒道:“……那是你的事。”
下一瞬间,林木的手已经扼住了原一的脖子。
“我他妈的可是这个学校里唯一能帮你的人?你就这样对我?我让你脑子清醒一点!”
冷暴力。
没错,冷暴力。
原一一直在对所有人实施冷暴力。不良少年们在用暴力制裁冷暴力。
人类都渴望暴力,人类都畏惧暴力。
那么我就用暴力来让你畏惧我,悔恨着自己的一言一行。原一会痛苦吗?那张像瓷娃娃一样无机质的脸,会因为肉体和精神上的痛苦扭曲吗?林木突然笑起来,那是带有施虐和情欲意味的笑容,不过他本人未曾察觉。
他激动地扼着原一的脖子,而后者的脸上马上浮现出痛苦的神色。
这人也会痛苦啊?我还以为他什么都不在乎。
原一一直紧闭的双唇张开喘息,他喉间发出急促的气音。
林木猛然清醒过来,他松开了手。
原一大口喘息着。
林木不敢再看原一一眼,也不敢道歉,飞奔冲出更衣室。
我到底在干什么?我是这种恶毒邪恶的人吗?我刚刚是被恶魔附身了吗?
因为,刚刚感受到了性兴奋。林木低下头,脸上浮现出了看到魔鬼般惊恐的神色—
他的裤裆支起了帐篷。
午休时的楼道烟雾弥漫,付继安所领导的少年暴力团体极荆会占据了顶层的楼道。
干部们聚集在狭小的楼道内抽烟,周围想上天台的学生们看到后,只得畏惧地离去。
叶深流推开门,呛人的烟雾让他咳嗽了一下。
矮小的许默焦急地催促:“叶哥来了,快点把烟灭掉。”许默,极荆会副会长。
付继安狠狠碾灭了地上的烟头,不满道:“知道了!”付继安,极荆会会长。
“我还以为你们在这里烧冥币。”叶深流笑道。
叶深流,学生会会长,极荆会里会长,真正的boss,实际的掌权人,绝对权力的支配者。
在学生会能掌控校内学生的生杀大权,叶利用工作之便,搜集了不利于别人的信息与他人的弱点,将其化为操控的手段。
在前任boss被送入少管所后,初中的叶深流便接管了极荆会,成为极荆会的第三代boss。这种权力感让他极为着迷。
在上台后,叶深流与黑道组织青合会建立了友好关系,极荆会由校内不良少年们、校外辍学小混混们所组成的过家家酒小团体发展成为了真正黑道组织的少年分会。
近几年,叶深流利用极荆会恶整了不少得罪阻碍他的人,在事成之后,装模作样花言巧语,就连被害者也未曾怀疑过叶深流。
叶深流问:“清场了么?”
“清了,我们一直在这里,没有人敢上来。”
叶深流见干部们都已到齐,便开始召开极荆会的作战会议,在持续20分钟的研讨中,他心不在焉,想着上周的事。
最近,原一在放学路上总会去学校外的咖啡馆,兼职的女招待是附近的女高中生。原一见到女孩时怀念眷恋的目光,与女孩羞红的脸,揭示着这两人会搞在一起的未来。
叶深流并不会允许这种情况发生。更让他不爽的是:往常眼睛没有焦距、也基本懒得看人的原一,却罕见地注视着女孩。
那个女孩脸上洋溢着热情洋溢的笑颜,但身世却凄凄惨惨。她的母亲是犯了毒瘾的陪酒女。
原一这种凄凄惨惨,皮相不错的畸零人,往往会激发女人的母性。而女孩与原一同样是恰逢不幸的年轻人,共同点就是他们手上的纱布。
上周时,原一因为两天没吃饭,在咖啡馆因为低血糖踉跄了一下,女孩与咖啡馆的店长将他送入了家门前,这一切都通过监控探头,映入不悦的叶深流眼中。
“原一,你为什么不好好吃饭啊。”
“因为很麻烦就没有买,抱歉,让你们送我回家。啊……你快点过去吧……不值得为我花时间。”
原一这个不说话的懒鬼自闭症,却以罕见的温柔语气说话,他对人都是爱理不理的冰冷态度。
女孩拉起原一的手,后者后退了一步。她挽起了他的袖子,其上是密密麻麻的伤痕。
“你在自残吗?”
“嗯。”原一发出了轻微的鼻音。
“其实我也有哦。”女孩子也挽起了袖子,同样密布的伤痕。
“只有伤害自己,我们才能活下去吧。”女孩微笑道:“我们都是一样的人啊。”
“……是么……”
“伤口裸露在外面会感染的,我给你包扎吧。”女孩从随身携带的包中拿出绷带与创可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