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龙的目光从他上移开，人在睡梦中无意识蹭了蹭他，哪怕此刻他愤怒的龙压足以让人本能地战栗，人却反而更蜷缩他的怀里。

“呜？”

“但是……他这样去王城……”加特有些犹豫，他并不想招惹恶龙。

乘坐车至王城至少要三天时间，人很快就疲倦得在恶龙怀里睡去，恶龙拢了拢人上的兜帽，眉锁着挑剔地打量对他来说过于简陋的车，双手要抱着人，于是他用尾卷着各式各样的金或者宝石把车内重新装饰了一遍，直到亮晶晶的东西无安放他才勉满意。

恶龙的尾又重重拍在地上，但他还是小心地把人托在掌心里，挥动翅膀飞到外。

恶龙愣了好一会儿，他似乎才反应过来，即使人决定离开也是会带上他的，是的，必须，他必须和哥哥在一起。

笑，以示自己并无恶意。

他亲吻了一下恶龙的龙吻，恶龙会意变成了人形，人仍旧被他抱在怀里，他态度决：“这是我唯一的条件。”

加特刚车便被满目的金宝石晃了下，他笑着轻声问：　“哥哥睡着了吗？”

恶龙是非常小气的，他牢牢护住了掌心里的宝藏，加特甚至只能看见那若隐若现的一黑发，他问：“您考虑好了吗？”

但他能抓住哥哥。

内传来人的声音，听来有些无力和模糊，大抵是刚睡醒，恶龙立刻转循声去往人边，尾狠狠扫过，像是想要就此把外讨厌的人扫得远远的。

没有人能抓住飞鸟。

“我可以和你走，”人说，“但斯帕克林必须和我一起。”

小龙的想法有时候总是很奇怪，他终于相信了自己不会不要他，开心地伸着人的脸颊，人不得不拍拍他让他稍微安静一会儿。

龙的竖瞳犹如毒蛇一般，加特几乎是瞬间了一冷汗，他谨慎地问：“那……‘弗莱尔’呢？”

“斯帕克林？”

恶龙却将人抱得更，一手罩着他的耳朵让他贴近自己的膛，他垂眸看着人安静的睡颜，再抬时目光截然不同，赤红的睛竟然也能让人到冷。

“不准喊他‘哥哥’。”

恶龙没有回答，只是非常生气般拍了拍尾，人不由笑，他自然知是谁了：“我没有力气，你带我去，好不好？”

恶龙趴伏下来，用鼻拱了拱人垂下来的手，人顺势摸了摸恶龙，他依旧绵绵地卧在宝座上：“外面是谁？”

恶龙有些惊讶地睁大了睛，人笑着小声说：“不会不要小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