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笨手笨脚的，贺余乐拍了他一下：“你要回家吗？要回的话快回吧等会儿没车了。”

贺余乐把自己摊平了，容山学的手摸过来牵住他的，就好像几年前他妈妈被男朋友质问以后牵他的手，他并不是没有人要的，而是这之间有太多不由己，有人愿意像拴风筝一样牵住他，可能已经是努力给的，不伤害他的最好的方式了。

贺余乐的房靠近路，外面夜风习习，有车不断地鸣喇叭，屋里的灯，他开的是最暗的一档。他忽然伸手拉住了容山学：“我今天也回去看妈妈了。”

两个人拿手机来给扫了加好友，李纯楷像是个蜡笔画的太。

容山学抱着他，在他额上亲了一下：“不会没人要的……乐乐。”

“所以这梦龙就是你……你……拿来换微信号的？”

“啊？啊对，手机号换了。新号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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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到了今天我还是没有人要啊，”贺余乐说，“我一个人手术都不会这么想，但是今天……今天……突然就很难过。”

李纯楷说：“我不嘛，就个朋友嘛。”

事后回想，他确实应该对贺余乐抱有某潜藏着还没发芽的情绪在，有很多次，他的直觉替他了对的事。

李纯楷笑了：“我这不是怕你不给。”

“可以啊，”贺余乐乎他意料地答应了，“看你安排。”

容山学是不请自来的，手里提了两碗冰粉，贺余乐晚上吃过了也不想再吃正餐，给容山学了两个菜，自己捧着手机在对面看。李纯楷看得来是那很有活力的青年，朋友圈有他经常去旅游的照片。

贺余乐说：“嗯。”

容山学说：“怪不得看你今天不太开心。”

后来李纯楷考的比他更好，是市里前五十。

贺余乐低着站在那里，像犯了什么错正待发落，容山学突然聪明了一把，他回把贺余乐拉了怀里。

容山学说：“再给我时间。”

贺余乐轻轻靠在他的怀里，仰起把下放在他的肩上：“我以前真的好恨她，我也恨我爸，他们都不要我，后来那天她牵着我不说话往楼上走，我才发现我不开心，大人也会不开心，我无法排遣的情绪他们也无法排遣，我的恨意她也无法消化。”

容山学说：“我留下来吧。”

贺余乐想把手回去，而容山学抓着，而后挤他的指间，扣上了。贺余乐说：“没事不要开这玩笑。”

贺余乐偏看他，有发笑：“所以你现在是在拿我练手吗？不能接受就真的不要勉。”

贺余乐败下阵来，摆摆手，突然一时之间不知说什么。李纯楷可能也看来了，毕竟当时贺余乐拒绝他的借是让他好好学习。

“我只是想留在你边。”

“那，再见？”李纯楷停下脚步，“我去江边跑步，咱们下次再来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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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天他已经不开空调了，把门窗全都打开，夜风在屋里游走。容山学来的时候把毯搭在他的肚上，躺在他旁边。贺余乐说：“我以前就想这么跟你躺在一张床上。”

贺余乐无话可说了。

容山学说：“嗯。”

。”

无端的，贺余乐又走神想起容山学。容山学的像是个大脸土狗，怼在屏幕上，朋友圈背景大图是这个表情包的全图：“喂？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