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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方滚滚而来。対街的海面正掀起滔天浪花。海岸夏季的暴雨说来就来,从不给予人喘息的空档,浩浩荡荡席卷过深夜人迹稀少的街道,将所有沙尘泥土一点不剩带走冲进下水道。太重了,云厚得能把脊背压垮。
到酒店几步路的距离让雷蒙德决定不浪费时间回去买把雨伞。于是他理所当然地被淋成了落汤鸡。凌晨的酒店大厅除了前台以外也没什么人,倒不嫌尴尬。
他进电梯按下按钮,数着数字一点点增加。如果时间足够,他还来得及抱着兰登休息一下。开了门,每一脚踩下去地毯便会留下个水印。雷蒙德抹了下发梢,打开房门,摸黑将食物放在玄关桌上。
“兰登?”他朝里面喊。没有回应。他只隐约看见双人床上的被子拱起一个巨大的隆起,动来动去。
“兰登。”雷蒙德关了门,朝里面走近些。他轻手轻脚坐到床边,像对待某种容易受惊的动物一般,小心翼翼地掀开球体一角。
闪电劈裂海面,将漆黑房间照得雪亮一片。白光中兰登惊恐地抬头看向他。
Omega的身下堆满了乱七八糟的衣物。雷蒙德眼尖地认出那是他出门前换衣服随手丢在枕头边的睡袍。兰登手里拿着他的衬衫领,握住半勃的性器。
他在用自己的衣服自慰。
神经差点被闪电劈断了。雷蒙德抓死被子才能控制自己不将他撕碎。他了解Omega,在Alpha不在身边时,发情期中的他们会用任何方式寻找Alpha存在的证明。因此他将被子掀开更多,自己也挤进了里面。
“把衣服给我,”他挨在兰登耳边轻语。
兰登顺从地递给了他。衣服上有浓重的气味,但终究不如Alpha本身。“你终于回来了。”
“我去太久了吗?”雷蒙德问。他以为自己已经跑得很快了。发情期的Omega对外界环境非常敏感。
“嗯。”兰登点头,额头靠在他肩膀上,“你以前从没离开我这么长时间过。”
雷蒙德眉头微不可闻地动了一下。
“对不起,”他说,“是我的错。”
“那你以后可不可以不要走?”兰登小心翼翼地问,“崔弗。”
没有回应。惊雷一遍又一遍震碎天际的云雨。被子里的狭小空间只有交错的呼吸。得不到回应的Omega紧张地抓着他手腕。明明闭着眼睛,雷蒙德却看见一片雪白。苍茫呼啸的风雪将他视野一点点淹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