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莉走了。我把她心伤透了，什么都没要。其实房说过给她，我拖着，那个破麻将馆，早被我欠了债，分文不剩。我没什么能给她的。”

几年过去，这氓地痞一样的男人成熟了，只是无声地展示了他的疼痛。

没有撕心裂肺的嚎啕，没有泪如雨下的忏悔。

室内安静下来。

“以前，”何旭来顿了顿，“对不起，我以前不懂事，好像了些不像话的事情，你多担待。”

“我不是相信你说的，”倪芝叹气，“我是相信我的睛，你跟以前，很不一样了。”

倪芝明白他需要那么一丝倾听，她问，“那她呢？”

何旭来打火机又燃了，

何旭来狠狠搓了几下脸，“失踪了。”

倪芝垂眸，“我早忘了。没事的话，我先去了。”

“我现在真他妈后悔，我后悔死了。”

倪芝依稀记得，她几年回来毕业答辩，在麻将馆门前一瞥。确实如何旭来所说的，他待孩极差，那么小的孩坐着学步车自己捣腾到麻将馆门险些摔了。

倪芝瞥了钥匙。

倪芝问他，“你老婆呢？”

何旭来从袋里掏了钥匙来，搁在桌上，“自从那以后，我就一边找宁宁一边打工还钱，还我叔婶当年给我的二十万。哪里有线索就去哪里，时常是一年半载警方没线索。我在南方呆了快一年了，每次回来偷偷看我叔婶，就趁半夜把钱放他们家里，在桥哥这儿睡一晚就走。”

“倪芝。”

何旭来说到这里，他终于停下来了。

他烟的手在抖，“你知不，我闺女，宁宁，是真他妈的漂亮。我从来没嫌她是个姑娘家，只是我这人就是不知贵贱，心情好了逗她，她哭了我嫌烦。”

“我大半年没回来过了，今天回来就碰到你。”

她抱起枕，想转陈烟桥的卧室。

“钥匙，是那年桥哥离开，把备用钥匙给我叔婶让他们定期照看，我偷偷的。你可以检查检查，我没有拿过半钱和任何东西。”

“不用，”倪芝收回目光，“我和他，并无什么关系了。你要住就住吧，沙发行吗？我也想睡一晚。”

“你相信我说的？”

何旭来哦了一声，“你叫什么来着？”

她没提，因为听何旭来这语气，是了事，或许是离婚。

“好像有印象。”何旭来苦笑，“对不起，这几年过的太那啥了，前几年的事情就像上辈的。”

偏，宋雅莉生完闺女肚就歇了，全家念叨何家香火。何叔李婶没如何，是何旭来幸灾乐祸，看不得全家骂他，为了分散何叔怨他，时常把祸往宋雅莉上引。

何旭来把钥匙推过去，“你想收回去也行，我以后就不来了，我现在去火车站凑活一晚，只求你不告诉我叔婶。”

“我没看好，我老婆回家饭，她自己在那儿玩。我回一看就没影了。报警看路监控，被人抱走了。警方追不及，至今无下落。”

“我跟你说，是怕你告诉我叔婶让他们担心。也想问你，会不会同意让我在桥哥这儿将就一晚，我明天一早的火车票回南方工地。”

“我……”

已然近夜了，她问，“为什么同我说这些？”

倪芝看了时间，不知不觉，一个多小时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