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倪芝稍有惊讶，结果重重得咳起来。

倪芝昏脑胀，鼻带着嗡嗡的声音：“我没有叫外卖。”

倪芝起初以为犹在梦中。

“我是陈烟桥。”

沉默了片刻，陈烟桥说：“何叔和李婶说，让你注意。小姑娘家门在外多留神儿，要照顾好自己。”

原来是晓晓晃她的床，“地震了。”

“有儿。”

她咳了半天没咳完，陈烟桥就在这等着，听见她倒了杯咕嘟咕嘟地喝。

倪芝刚穿好睡衣，又拿了件厚外，晓晓已经开着门等她们了。

钱媛起得晚又着急，脆直接从床上下来，连梯都没踩。

南岗区的人们，许多都未从睡梦中醒来。

“我知。”

“要去医院吗？”

接着是她自己的一声痛呼。

“开火锅店的。”

倪芝低低地笑起来，她嗓音带着病中的沙哑，听起来多了一丝心酸。

晓晓着急，“快起来，真的是地震，你听外面。”

哈尔滨多地区有震，平房区震烈。

了几日，何家二老给他拿了几个刚蒸好的包，顺便问他，那个姑娘怎么样，有没有事儿？

看倪芝起来了，她又去叫钱媛。

“嗯。”

钱媛睡得更死，倪芝一边睡衣外，一边听晓晓把床拍得震天响，最后钱媛倒一冷气，该是被了。

“不用。”

她才知，那过来的，是瓶。

“病了？”隔着电话，倪芝也能想象来他皱着眉的模样。

门外的嘈杂声总算了耳，宿大妈着几十年不变的大嗓门儿，一边敲着铁盆儿，“地震了地震了，赶下楼。”

倪芝又一栽倒。

电话响了半天。

2018年5月28日半夜1时50分，吉林松原市宁江区发生5.7级地震，震源度13千米。

里面的，是钱媛睡前打的。此时只过去了两个小时。

她同倪芝睡在同一侧，倪芝蹲在地上穿鞋，听得一清二楚。

她相信这些话，陈烟桥是原封不动转述给她的。

竟是银瓶乍破浆迸。

她没想到的是，自己真的这么快了医院。

她因

看钱媛在黑暗中似乎没站稳，又接连碰撞到了，有什么东西从钱媛那边扑过来，倪芝还没有反应过来，就砸在她上。

瓶继而倒在旁边地上，砰得一声，又了。

到地上发地动山摇的震颤。

“我快好了，你跟老人说一声，不用担心。”

听着就生疼。

想到外卖小哥跑错了，倪芝还是说了句“不好意思”，准备挂电话。

那边没声音。

陈烟桥又把这张，那天随手扔到茶几下面的纸翻来。

她下意识推了推，她听见自己用嘶哑的嗓勉喊叫了一声。

猛地坐起来。

倪芝正是如此，她睡前又开始烧起来，吃了退烧药，睡得昏沉，总觉得整个人都不停地下陷摇晃。

病了这些天，几乎顿顿靠外卖，今天晓晓看不下去了，说帮她打堂的粥和面回来。她只以为是前些天的外卖店家看串了订单。

此时，外面的脚步声已经极其纷，宿大妈的声音已经远了，剩下往外跑的姑娘们，嘴里也在说着“快快快”。